倒是你自己有家有口……”
这话说得高天士顿时泄了气,瘫软在椅子上。
巫支祁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凝视着如豆的油灯,幽幽叹道,“咱们的事情败了!澳洲也有能人那……我的咒术已经被人破了!又派灵鬼去杀刘翔可是灵鬼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怕它已经被人收了!”
“灵鬼?”高天士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见过那个东西,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那是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呐,这老者爱若性命。
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妖物也会栽在澳洲人手里!
“那,那现在怎么办?!”高天士色厉内荏,不由得换成了商量的口气。
“你且少安毋躁,为我再护得几日法,待我将转运之法行完,我自然要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你,即舍不得广州这块地,就只有自求多福了。”巫法师说着,自顾自的盘膝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再也不理会高天士了。
高天士面若死灰,他现在才知道这条贼船上得下不得。他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已经临头了!然而他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多久也不会讨到什么新主意了。不管是这个巫法师还是“石翁”,都已经把自己当作一颗“弃子”了。
他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义庄外面,漆黑的野地里鬼火磷磷。高天士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一瞬间,他起了向澳洲人举发的念头。
然而,他马上又抛开了这个念头,且不说这半人半妖的巫法师太过可怕,就算没有法力,以自己的所作所为,落到澳洲人手里也只有千刀万剁的份!
巫支祁见他失魂落魄的走了,不禁冷冷一笑。将斜倚在桌角的竹手杖收了起来,塞上盖子。他望了望窗外,此时晨中钟鼓楼已敲三更,子时已过,正是夜色最浓厚的时候,今夜又是月黑星稀之夜,窗外的月色分外浓厚。忽然他面色一变,掐指默算,口中念念有词,脸色阴晴不定,迟疑半响,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洒在草丛中,又弯腰布置一番,最后取出一个黄皮葫芦挂在门口径自回屋去了。
抓捕队夜里分几路秘密出城,在大北门外几处地点秘密待机,等候侦察人员的最后消息。因为这一带民居极少,又是关帝庙人马的势力范围,生人非常惹眼。虽然已经知道要抓捕的法师就在坟院内,却无法按照常规的套路派遣便衣人员进行监控。不得不请特侦队出马,派出几组潜伏哨夜间进入在附近进行潜伏监视,用对讲机实时进行汇报。
“已经确认目标就在坟院内。”
一个通讯员一路小跑的跑进大北门的关厢的一处更房,向等待在那里的慕敏等人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好,我们立刻行动!”慕敏一挥手。
崔汉唐此时正与黑暗的泥土小道做着斗争。大北门外是丘陵地貌,除了城门口延伸向北的一条官道外,并无像样的道路。多是泥泞狭窄的小路。对说披着20斤的锁子甲还带着一堆装备的人来说,深一脚浅一脚的摸黑行动绝对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除了这铠甲,还有一堆七零八落的道具。因为行动比较危险,他没有带上徒弟和小倩,各种道具也就无人分担,只好一个人背着了。
好在他体格甚壮,总算还能支撑。
一出城他就完全找不到北了――环境都看不清楚,倒不是他夜盲,实在是临高的夜间照明对于本时空来说太过先进,在临高待得太久的结果就是完全不适应17世纪那漆黑的夜晚了。
崔汉唐仿佛又回到了D日之后不久,在百仞城的岗楼里站夜岗的时候,整个百仞城灯火通明,可是在这堡垒之外,就是无边无际,如同海洋一般的黑暗。
此刻,他又身处这样的黑暗之中。能勉强辨认方向的,就是前面带路的当地警察背后的夜光条。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着,道袍下摆完全被露水打湿了,裹在腿上走一步就绊一下,如果不是他经常练武下盘比较稳说不定就得摔上几跤。不过尽管心中腹诽这个该死的大明同行藏的这么偏僻,他仍然大踏步的跟在走在队伍的前面。
荒坟、败棺、枯骨不时出现,四周鬼火磷磷。万籁俱寂中,凄厉的犬吠声和夜枭的怪笑声近一声远一声的传来,让人毛骨悚然。崔汉唐心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