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给现在的归化民作范本,二来给以后的法学生当教材,一举两得。”
“小沈说得有道理,”马甲点头笑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沈睿明赶紧道:“我也是考虑到这些基层审判的事情不能总是我们元老亲历亲为――再者检查权也不能一直委托给国家警察,迟早还是要收回来的。但是这一揽子事情要交给归化民去干,只能让他们先依样画葫芦――实话说能画的象就很好了。”
姬信发言道:“法条编撰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暂时也不需要再编撰修改什么新的法律条款。我觉得法学会的同仁可以把精力转到这方面来。另外案例比法条相对容易改写,我们现在积累了大量的司法文书档案,可以请有时间有兴趣的元老一同帮忙。”
董时叶也跟着说道:“我们教育口包括我也有几位元老有一定法律经验,依靠原时空的资料整理还是没有问题的。”董时叶一个非司法部门的成员这么积极当然不是为了学雷锋:一方面在教书之余搞点容易又能刷功勋的活计做做没什么不好,另一方面这著书立说的事情几乎每个元老都有涉猎,而有法学会、仲裁庭背书的好事可不常有。
会议一直开到了深夜,除了对于法律系统的设计规划,以及指导性案例——法学教材的细节讨论,还有对司法归化民的培养问题,后者争议较大决定另找时间开会。会后众人各自散去,沈睿明与其他人告别,然后绕了个圈子又回到会场,在那里等他的是马甲和几个法学会的同仁。
这是法学会核心圈子的小会议,谈得自然属于“顶层设计”的内容。因为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争权夺利”的内容,所以基本上只限小圈子的讨论。
这次的讨论依然是围绕法务省的自身的定位来展开的。大陆攻略展开之后,法务省全面扩充,原本模糊不清甚至有点混乱的职能和权力定位也需要厘清。
在原时空,司法部是一个很奇怪的部门,名义上是最高行政机关下的专管立法的机关,但实际上其他各部门都有行政立法权,司法部最后只能沦为只管司法考试的鸡肋,在本时空,马甲也有类似的忧虑:虽然法务省理论上管辖范围极大,连一般作为独立机构的最高法和下属各级法院也归属在法务省管辖下,大有“涉及法律的事情都归法务省”的意思。但是具体职能定位、权力却模糊不清,下设的机构不但随意,而且多是虚设。
沈睿明开门见山:“马院,我仔细查了现有的资料,法务省这个事情,目前看来是无解的。”这句话并没有出乎马甲的意料,他很淡定的示意沈睿明接着说:“这次全体大会虽然做了机构改革,但是最核心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元老院本身是最高权力机关,而元老们几乎所有人都有行政职务,等于立法权和行政权不分家,这种模式下法务省想有点作为不太现实。”
“这个问题不要死抠老经验,本时空有特殊性……”马甲边说边心里想这真是书生之见!他心里很清楚,元老院上层对法律的观点完全是“工具论”的调调,不管是文德嗣还是马千瞩,虽然理念不同,对法律的态度倒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对“司法独立”嗤之以鼻。
沈睿明被他一点,立刻明白了马甲的意思。他接着说道:
“在原时空,司法部与我们有相似的尴尬,我看我们再纠结法务省本身意义不大,在元老院体制下再折腾也就这样了,不如另起炉灶。”沈睿明给马甲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元老院的体制类似于伊朗的专家会议,但术业有专攻,显然不可能人人都是立法专家,您还记得当初卢炫提出的那个议案吗?”
“你是说搞TG的法律委员会?”马甲下意识的提出反对:“法律委员会的职权太大了,审核议案的权力现在我们就想抓还不被人喷死,到头来肉没吃到,反而惹一身骚。”
说着他摇了摇头,虽然法学界的人士对架构权力体系有专业优势,但是元老中的很多人对权力的敏感性是惊人的。想要曲线救国玩暗度陈仓的把戏并不容易。
“不愧是马院,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沈睿明先拍了一记马屁,“元老院的各位都是专家,自然不希望有人‘妄议’他们的提案,但是元老院在设计上是上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