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孤城独守半年甚至一两年都是常有的事。澳洲人再强,面对坚城,要想速克城池,一样得乖乖爬墙。澳洲兵人少耗不起,又极度依赖后勤。从蒋锁的口中,他知道澳洲人作战消耗极大,一般打上一两次大战,库存的枪弹子药就会消耗得七七八八。
权衡再三,熊文灿的方略是混合型的。在大云门北和榜山上设立壕沟防御澳洲人的炮火,部署重兵守备,将一部分船只装满沙包在桂江水浅之处凿沉,防止澳洲人的船队进入桂江。
同时他也做好了烧城的准备,将粮食屯在城外,派重兵把守。城内除少量精锐据守要点之外,大部分人马都撤退到城外的各个要点上,同时,在藤县到梧州的西江两岸要点都布置了重兵,防止伏波军抄掠后路,确保粮道的安全。
4月13日早上11点,十多艘运输船从长洲岛驶出,驶到梧州城南的西江北岸。与此同时,珠江特遣舰队西支队大小船只有节奏的向梧州南墙发射着炮火,压制墙头的火力,掩护登陆部队上岸。
登陆部队由朱全兴的第3营和张大炮的攻城炮兵连组成。登陆场一片忙碌,陆军士兵从运输船上涉水登岸;水手们用吊机从船上装载的各式大炮的身管和炮架从船上卸下来,装载在充气式皮筏上,再转运到浅滩上登岸。炮兵们在岸上组装了一台简易吊机,把火炮组装好,不远处的江心,三条炊事船正在袅袅地飘着炊烟,正在给登陆部队准备午饭。
朱全兴临时将第3营交给了张大炮使用,清拆阻挡视线的民房,开挖壕沟,用沙包修筑简易炮垒。由于城南的居民听闻伏波军的到来,大部已经逃离。
只要不妨碍射击和冲击路线的房屋,按照朱全兴的命令不予拆除,部队拆除了大量西江边上的货栈和民房。被遗留下来的货物财物被集中贴上封条封存起来,待战后原主过来认领。为了加快工程的进度,第3营的附属工兵连动用了炸药,只听一片轰隆隆的声音,原来的民房、货栈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砖瓦。
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在梧州城南干得热火朝天的士兵们已经汗流浃背,饥肠辘辘。这时,炊事船鸣响了汽笛,用小艇将一份份饭盒送到了士兵的手上。
因为是临战,所以伙食比往日更丰富些。米饭自不用说,菜肴是“杂烩”,用各种“干燥肉”、“脱水蔬菜”,加上固态的“调味汁”煮出来的。这里能现地调达的东西极少,只有少量的蔬菜和鸡蛋,也加在里面一同煮熟――鸡蛋全部搅成蛋花。
另外再配给一瓶消暑止渴的盐汽水,三根拿来提神的香烟。炊事兵们一边分发饭盒,一边用大勺敲击着装满汤、米饭或者炒米粉吆喝道:“大伙吃饱一点哟,饭菜不够这里还有,管够,吃饱一点好去打一个大胜仗哦!”
吃饱喝足后,士兵们的干劲更加充足,原定下午两点完成的工程下午一点半就完成了。攻城炮兵的臼炮、旅炮兵的24磅榴弹炮、12磅加农炮以及三门从军舰上拆下来的130mm口径的达格尔大炮被安置在炮垒上,黑洞洞的炮口直对着梧州南墙。
朱全兴和张大炮巡视了伏波军的阵地,朱全兴有种错觉,似乎让耶利哥城城墙倒塌的约柜也没有这些大炮威力大。张大炮看着这些他心爱的大炮,眼睛似乎要放光,张大炮喜欢炮,也喜欢大炮轰鸣的声音,炮弹击中目标产生的爆炸使他迷醉,炮就是他的生命,炮就是他的价值,他的眼神就是发射的炮弹,具有毁灭一切的威力!
辛辛苦苦运上岸的大炮怎么能不用,炮手们已经磨拳擦掌,准备用自己的炮术,把梧州城轰成一片残垣断瓦。
不过,部队的炮弹储备却不足。特别是臼炮用的榴弹,每门炮只有六发,至于海军火炮,备弹更少――攻打肇庆的时候,海军消耗了船上的大部分炮弹,到了梧州城下的几次射击又消耗了一部分。相比之下陆军大多数火炮因为很少发射,每炮至少有一个基数。
从三水到西江,沿途联勤层层转运,在后勤供应上已经开始出现疲态。特别是为了弥补运力征用的民船,因为缺少足够的拖轮,必须靠人力和风力逆流上行,重载条件下几乎慢如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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