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一定会要的地方:府县衙门、官仓等公共建筑也得到了保护。没有被乱军洗劫。
易浩然带着十几个家丁亲兵走在街上,刀出鞘,枪上弹,一路上倒也无人敢聒噪。眼看着城中的乱象,心中隐隐作痛。然而此刻他亦无可奈何。城中的官场已经崩溃,再也无人主持守城事务,听闻苍梧县令已经在绝望中在大堂上悬梁自尽,梧州知府则下落不明。许多宅邸寺院宫观被乱兵暴民洗劫。他不过是个幕僚师爷而已,除了蒋锁和身边的十几个人之外,再无一点人马可以动用。
眼下,除了尽快出城之外别无他法。常青云已经先走了一步,自己也只有赶紧逃了。
被驱逐的百姓黑压压地从西江门沿着街道一路挤到了城中心万寿宫处,易浩然深知这样如果处置不当,极容易发生踩踏事故,过去在辽东的时候,他就见过几次逃难人群一时慌忙四逃,踩死踩伤不少人的事。但是此刻他根本没有维持秩序的能力。只能关照手下人沿着墙边走,免得被人群冲散。
街边的乱军一个个红着眼瞪着队伍,看着还有没有油水可以捞。易浩然虽然衣着寒酸,但是身边有亲兵家丁护松,很受“瞩目”,靠着亲兵家丁以刀剑火枪威胁着乱兵让路,总算没有被拉出来当街“献宝”。
人群走得很慢,一步一挨,慢慢的通过只打开了半扇的城门。将近两万百姓,走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才全部走出城门。见人都出城了,守城士兵马上就关上了城门。
出城的百姓有些在郊区乡下有亲戚颇有可以投奔的,便四散而去。但是不少人并无可投奔之处,尤其是不少妇孺,从未出过远门,夜里不要说出城,连家门都没出过。此刻却在深更半夜被赶出城,四周漆黑一团,不辨南北,又听闻有城外许多髡贼,有的与丈夫父兄失散,个个惶恐不知所措,只能聚集在瓮城外。夜里的寒风一吹,便有儿啼,城下顿时哭声震天。
城上守军见许多人滞留在西江门外,人数大概有数千,久久不肯离去,一个千总便往城下大喊。
“城下的人听着,快快离开城门,不然就放箭了。”
喊着几次,人群还是无动于衷,十几个弓箭手便向城下射了一轮,城下的百姓立马死伤了数人,在漫天的哀嚎哭叫声中方才缓缓散开。
设置在榜山上的观察哨通过夜视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发现了一万多的百姓从西江门出城。这些老弱妇孺现在都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在桂江边上梧州西墙下,排成了一条一公里长的长龙。通往桂江对岸的浮桥早就被伏波军的炮火毁掉,城南护城河上的栈桥也在战前全部拆毁,难民们无处过河,只得往北而去。
“营长,有情况。”在大云门外和明军对峙的一名士兵发现了对面的异样,立刻跑来向朱全兴报告到。
透过望远镜看到这黑压压的人群,朱全兴先是很紧张,这密密麻麻的人群吓了他一跳,明军不会烧了脑子来主动攻打他们吧。等看清楚了,却发现这群人都是些都无寸铁的老百姓,而且都是些老弱妇孺。仔细一看人数还不少,朱全兴数不清楚这群人的具体数字,但他初略估算一下,至少也有一万多人。
虽然朱全兴还没打定主意怎么处理,但部署在大云门附近的兵力是无法处理这些难民的,而且还要考虑到明军有没有可能伪装在难民中伺机发动突然袭击。
“立刻发信号,把营预备队调来!”朱全兴发出了命令,“同时向前指汇报!”
钟博士什么时候才把电台的科技树点亮啊,他现在实在太需要一台电台了。
比起在城北阵地一时不知所措的朱全兴,朱鸣夏虽然没有看见那黑压压的人潮,但也很快知道了大批难民出城的消息。
他能这么快的得到前沿哨兵的消息,全靠着通讯兵的联络效率。
梧州战场,伏波军实验了不少新战术战法。战场通讯就属于其中的一个重要科目。
元老们固然可以吹嘘自己拥有天顶星科技的通讯技术,但是在实际运用中这些另一个时空带来的东西太过宝贵,技术上复制的难度很大。所以伏波军除了海军稍微奢侈一些,主力舰能配发电台之外,陆军的通讯很长时间基本就是靠走和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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