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高倒是不常去,但是我们有订报纸。老爷每天都要看《临高时报》的,就是咱们这里远了些,看到的都是四五天前的报纸了。”
“你们老爷还挺关心时事的。”
“老爷说了,说只有多关心元老院的动向,才能知道做什么能赚钱。有些新事物也能及时知晓。”
原来这胡五妹不但订了《临高时报》,还订阅了多种刊物杂志。有几本刊物诸如《农业技术》之类的专业杂志居然连许延亮都没听说过。这胡五妹倒是热爱学习的很。
“那你说说,你们老爷除了种地之外,还做了什么靠关心时事赚钱的买卖?”
“这个,我可不敢乱替我们老爷吹嘘。”胡三庆笑道,“就说去年,老爷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就说元老院多半是要开始北伐了。一打仗就少不了要备军粮。就在港口那边搞了个水产品加工厂,加工各种熏熟渔产。一开始卖不出去那么多,钱倒是投进去不少,老爷说不要紧,先生产出来屯着。后来联勤来采购,一下全买走了……”
许延亮点点头,其实只要多注意《临高时报》,就可以抓住很多发财的机会。但是想到的并非是胡五妹的商业头脑,而是很多机会已经不是小民能掌握的了。象胡五妹这样突击上马搞水产品加工的,没有相当的财力投入是根本办不到的。
当然,元老院的扩展期还有很多年,至少在未来一百年里,每一次扩展都会百姓们带来足够的上升机会。眼下暂时还用不着担忧。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首长喺边呀?你哋都唔快啲同我讲!”
胡三庆赶紧迎了出去。不一会,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他模样不过四十出头,理着标准的短发,穿着一件短袖的白色麻布衬衣,已经被汗水洇得发黑,下着一条麻布的沙滩裤。衣裤不但磨损的厉害,而且边缘都有挂破的痕迹,沾满了泥土――大约是刚从田间地头回来。
一进院子,他立刻就朝着许延亮过来,深深鞠了一躬:“首长……”
“不必客气。”许延亮摆摆手,“我姓许,叫许延亮。刚从临高调到三亚来,就在本地转转,熟悉下情况。临时起意才到你这里的。打搅到你工作了。”
“首长说什么话!有元老光临舍下,小人是三生有幸,嗯,蓬荜生辉……”胡五妹说得是口“广普”,倒是不难听懂。
还没等许延亮开口,胡五妹转头对胡三庆道:“你们怎么就拿这点东西来糊弄首长!快去后宅,叫三姨娘把我的黎母山特级乌龙茶拿出来!再叫小厨房预备些点心……”
许延亮忙摆摆手:“你不要大费周章了。我不过是路过进来看看而已。这椰子水又清凉,喝这个正好,点心也不必添了,我吃不下。你且坐下,我们聊会天。”
胡五妹道:“这怎么可以!难得首长驾临舍下。先请许首长小坐片刻,且容小的去换换衣服。”不等许延亮发话便又告辞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有仆人进来送来更多的水果和点心,片刻之间把把石桌上放慢了,又在旁边支起了折叠桌。
许延亮一看真是吃了一惊。因为但凡他在吴南海的示范农庄温室里看到的各种热带水果,在这里居然大多都有,诸如火龙果、芒果、西瓜、香蕉都有。一问,都是本地栽培的。
“三亚果然是个好地方,四季水果不断。”许延亮感叹道。
“首长尝尝这糖水吧。三亚这里,胡五妹家做得广东糖水是出了名的,据说是专门派人去临高学得。”袁斐虽然这么说,自己的喉头却在上下移动,显然是馋了。
“糖水我不怎么喜欢,你喜欢就多吃些。”许延亮暗暗好笑。看起来,这胡五妹果然不是一般的乡下土财主出身。他问道:“这胡老爷是什么出身?”
“他原来是诸彩老手下的一股‘掌柜’。诸彩老完蛋之后率领人船投奔元老院的。”
“噢,这么说也是海盗出身了。”
“是,不过他很早就受元老院信任了――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叫他当这里的甲头。”
能当基层牌甲的甲头的,都是元老院基层里的骨干人员,
袁斐继续道:“他当年来三亚的时候,是劳工队长,管三百人的移民队,自己还带了几十号家人亲戚和仆役。后来分了田地,他家一家就分了三千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