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不错。机制纱获得了很大的认可,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打掉了土纱的市常
从市场管理公司出来,他们又在市场里转了转,和门市上的老板活计聊天,大致也印证了从管理公司得来的数据。
如此说来,只要能及时遏止住纸棉的炒作,解除金融风险,棉纺织市场暴发危机的风险就属于可防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一圈走下来,二人觉得还算满意,最后,邹标建议到甲区看看。
甲区做得都是小生意,别看人来人往,煞是热闹,在整个市场的交易额度上连百分之五的比例都没有。但是这么小的生意又往往关系着千家万户。
“要看我们的行为对社会有多大的影响,直接看看群众的状况是最现实的。”
甲区除了有铺面,利用尚未开发的空地还允许摆摊。这里的客商,不论是买还是卖,都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交易的商品也少到只有一两匹布绸;几绞棉纱蚕丝;一担棉花干茧之类。生意虽小,却是广州周围无数农户的副业,许多人家的妇女以此来换取些许收入用来补贴家用。
他们很快注意到一座小小的铺面前,围着七八个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看模样,像是某家铺户正在收购散户的布匹。
黎山的示意之下,一行人不露声色的靠了过去。观察着店里的情形。
果然这是一家小小的“布庄”。黎山知道“庄”这个词在本时空的商业领域里是有特殊定义的,用在手工业领域,多是“包买商”:发出原料,收购制成品;亦有不发原料,直接向散户收购产品的,大多是兼而有之。
设庄的商人都是有自己的批发渠道的。收到货物之后,再转运到某地去整批发卖。
布庄的老板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他一边指挥着两个伙计搬运布匹,接待来客一边和来售布的散户交谈议价,还要挑剔质量,量裁长短,最后还要上秤称一称。时不时还要斥骂或者提醒伙计几句,真可谓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了。
几乎每卷布到他手里展开他就开始摇头,虽然黎山和邹标听不太懂他的广东话,但是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各式各样的挑剔毛玻散户们虽然每每与他争论,但是最终结果无不败下阵来被他扣去几分到一角。
“他这做派,倒让我想起了个武侠人物”邹标说。
“谁?”
“摇头狮子。”
两人都笑了起来,这一笑,惊动了老板。老板抬眼一看,是几个穿着“干部服”的人正在旁观。他心思最活,立刻笑着招呼道:“几位同志,来小店看看如何?”
黎山也有意了解下商户的情况,便点头道:“好倒是好,只是你还在忙生意”
“这不碍事。”老板笑道,“我从小练出来的本事,一心两用,谈生意做生意两不误1
说罢招呼伙计:“阿千,请几位同志进来坐坐,沏好茶1
黎、邹二人来到铺内,店铺面积很校除了柜台之外就全是存货,可是柜台里面,还设了一张茶桌,几张澳洲藤椅。看着桌子上的全套“功夫茶”的茶具,让黎山有了熟悉的感觉。想不到某些元老从旧时空带来的习俗,居然这么快就扩散开了。
老板让伙计暂时顶一顶,自己亲自过来为二人沏茶。问道:“两位一定是澳洲人的大干部”
黎山忍不住笑道:“你怎么知道?”
“看两位的模样就知道,神态举止,我一望便知!虽说和元老首长还差着那么些意思,可是也有七八分像了。”
黎山听了,也不知道这算是夸奖还是贬抑,只得干笑了几下。倒是邹标觉得这老板甚是有趣,问道:“你的眼光真准!我们是大宋织造局的,今天专门过来看澳洲棉纱的销售情况的。”
“原来这澳洲纱就是你们那里纺出来得呀1掌柜“惊讶”道,“失敬失敬!不知道两位同志贵姓?”
这倒也无需隐瞒,二人各自报了姓氏。掌柜道:“敝姓李,名奇微。在南海县开一家小小的布庄。这里算是个分号吧。”
二人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黎山强忍着笑意,道:
“原原来是李掌柜。”
“不敢不敢。”李掌柜很是兴奋,正要亲自招待,外面等候的顾客却不耐烦了,嚷嚷着要售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