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嫌疑最大。”
李儒风也是同样的看法。当下三人将荷香等内宅近身人员逐一叫来盘问,重点查问最近几天冷凝云有无异常情况。
这一查问,果然发现了线索。
倒不是发现谁的嫌疑最大,而是荷香几个平日里能够贴身服侍的人员都反映,这几日冷老爷心事重重,上周撰写报告的时候更是犹豫了许久,搁笔又放下,写了又烧掉。让等着翻译成密码的荷香很是诧异,因为这种每周报告大多是例行公事式的,即使是有重要消息需要请示汇报,他撰写报告也不会如此的踌躇。
“……你知道他在写什么吗?”
“不知道,”荷香摇头,“本来我们的规矩就是上级写电文稿的时候不能多问,写完了才译电。”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有心事的?烧掉的底稿有残留吗?”
“没有,照规矩都是要清理干净才行。”荷香也知道首长犹豫不决的事情很可能和失踪有关,所以努力回忆,“有心事是上周六开始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原本当晚是叫燕红去侍寝的,到了晚间却吩咐不必了。”
“然后呢?”
“然后便将我叫去。”荷香说,“我还以为……”她说着脸上突然飞起了红晕,“拿了一纸电稿给我,叫我马上译成电报发出去……”
“电稿上有什么只言片语你看到了?”李儒风追问道。
“我都没来得及打开看,他就收回去了,当着我的面烧了。”荷香说当时她就大感诧异,这样的事还从来没有过――电报底稿的处理一直是由她负责的,冷元老从来没有自己烧过电稿。
“……对了,虽然我没看到电稿的文字,但是外皮上的标注却是赤电。”
“赤电”是元老院电报公文体系里等级最高的一种,要求通讯人员必须以最快速度将电报送到收报人手中。
三人互相对视,显然,这电稿中的内容非同小可。然而既然如此心急火燎,为什么又烧掉?
接下来的几天,冷凝云始终在写电文,烧电文的循环中不能自拔。如是者一直到失踪的前一晚。
“……前一晚他有什么异样?”
“若说异样倒也没有,只是感觉人变得很兴奋,还把两个警卫员和小厮都召集起来开会……”
“有会议记录吗?”乌开地追问道。
“没有。”荷香摇头,“开会的时候连我都不许进去。似乎是在准备什么要紧的事情。”
与会者现在除了冷老爷本人都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李儒风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这两名警卫员和他一样,每人都配发两支转轮手枪。火力非常可观。
如果他们带了武器,敌人在官道上设伏,竟然能轻易将这两名警卫杀害,而且,从现场看,两名警卫都没有开枪的痕迹,现场没有弹壳,手指和衣袖上也没有火药的痕迹……
李儒风愈发觉得身上的担子沉重。他轻轻吸了口气,追问道:“冷元老和他们出发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了,他出去的事从头到尾没和我说过。”荷香道,“不过只要查外出记录自然就有。”
乌开地当即把外出记录拿了出来,冷凝云出去当天携带的物品赫然登记在册,不但两名警卫都都携带了左轮枪,连小厮和车夫都配有武器。显然,他是有备而去的。
既然预见到见面有危险,又为什么不通知和连盛呢?三个人面面相觑。
廖三娘道:“要是知道冷老爷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心事就好了。”
“依我看,十之八九是一封信。”乌开地沉吟道,“冷老爷极少出门,也不随便见外人。且查一查书信登记账。”
一查之下,周五共有二十六封书信送入冷凝云的书房。因为登记账上开列有发信人等相关信息,所以他们很快就查到了可疑的信件,有两封书信标记“无发信人”。
“这两份匿名信都是从德隆钱庄门市上送来的。”李儒风皱眉道,“我要问问伙计,是什么人投送的……”
“信件还在吗?”廖三娘问道。
“不在存档里。”荷香摇头,“这上面就没有归档编号,也没有缴出日期――冷老爷就没有把信交出来。”
不用说,信要么已经销毁,要么他秘藏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