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宋某早睡,却不知道外间风大风小。”
廖三娘见他不知投书之事,心下已然有数。
廖三娘开口道:“咦?冷宅和德隆都是乌先生主事,这间有事都去冷宅,宋大兄弟为何寻到这镖局子里来了?”
宋大心下一紧,忙解释道:“谁不知道和连盛与德隆互为表里,我是见乌老爷来了……”
廖三娘咯咯一笑,道:“都知道?怕是都不知道吧,宋三兄弟想来是一直盯着冷宅里乌老爷的行踪才能知晓吧?”
宋大紧张了起来,忙道:“断然没有!”
宋大说完,一下站起身来,厉声道:“冷宅与此处颇远,来往费时,宋某今日还有他事,既要勘验,那宋某改日再来拜见,只是请局主暂支敲丝一千两,以为冷老爷近日的食宿之费,如若不然,怕是下次送来的,便是冷老爷手指、脚趾了。”说完嘿嘿一阵冷笑。
廖三娘听了这话,似是被吓住,脸上微微失色,不敢再说,她回头踱了两步,随手解开了披风的活结,然后看向李儒风,嚅嚅说道:“啊,总镖头,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儒风看了眼廖三娘,叹了口气,紧皱眉头,点了点头,对下面喊道:“三娘子怎的全没待客之道,且去柜上支一千两银子,叫宋兄弟带走,不管如何总要保得冷老爷全可。”
宋大见李儒风松口,又见伙计下去取钱,精神不由一松,刚要开口说话,廖三娘看着手中头发,忽然说道:“咦?这像是死人头发。”
宋大脸色不禁一变,脱口道:“怎会,这是早间刚刚割下来的。”话一出口,宋大立刻心知不妥,脸上一下变得惨白。
廖三娘微微一笑,将那绺头发随手抛在地上,轻声道:“宋大哥,冒充说赎之人,吓诈苦主亲卷,送到官里,却不知要挨几多篦板、判几多牢狱呢?”
宋大脸上瞬间爬满了冷汗,他下垂的双手指尖微微颤抖,他的面孔变得铁青,逐渐扭曲,他环视身周,见廖三娘离自己最近,又是柔弱女子,他突然大吼一声:“劫了这妇人,挟持她冲出去!”
宋大身旁那个叫王三的大汉从腰间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大吼一声持刀冲来。
廖三娘一把扯起身后披风当空一挥,暗红色的披风在大厅中央搅成一个竖立的红色漩涡,漩涡刚一展开便向中心骤然收缩,将王三持刀的手臂吞噬了进去,连刀刃带右臂都紧紧缠住。
廖三娘右脚前、左脚后,出左手揪住王三被披风裹住的右手,右手抓住王三左腕向外一抻,给他造成手臂向外拉的错觉。
王三手腕抗力回拉,廖三娘忽然逆势反向一挽,将王三两条手臂都别在了一起,攒在他身体右侧,让他身体倾斜、两手不能分离。
廖三娘随即左脚后旋,向左后方插步转体,背向切入王三胸前,右手松开王三手腕,一扶他的膝盖,左手拉、右手托,弯腰躬背,以腰背为支点,拱臀发力,将王三倒立着竖直背起,向着宋大的方向惯力抛了出去。
王三的身体被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青砖地面是最好的武器,王三被青石砖面结成的巨大板砖轰然拍在后背,他感到连骨架都被摔散了,他翻了翻白眼,咳嗽两声,背过气去。
一旁的小八子高声喝彩道:“三娘子神跤!”
小八子喊完便要上前帮忙,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拉住,他回头看去,却见李儒风摇了摇头,道:“这两日三娘子闷的狠了,且叫她耍耍,疏散疏散心绪。”
宋大被摔过来的王三阻住,一旁的刘五反而冲到了前面,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廖三娘胸口的衣襟。
廖三娘胸口一塌,放松肌肉缓冲掉冲力,泄去来势,出左手抓住刘五右肩衣服,右手拽住刘五的交领上部,双臂同时发力向自己的左下方发力拖拽、按压,那刘五本想着“遇弱直取”,想凭蛮力硬抱住廖三娘,却不料这女人竟有如此巨力,自己反成了弱方,他的头脑一下蒙了,局面登时攻守易势。
在巨力的拖带下,刘五身子勐地一歪,为了保持平衡,刘五下意识的向反方向一挺劲。却不料廖三娘把手一松,借他反挺之力顺势向反方一拉,同时用左脚外缘向外一弹大汉右脚里侧,想将刘五右脚踢离地面。
刘五反应极快,右腿向上蜷缩,避开廖三娘底脚向外踢弹,但此时刘五只有左脚支撑,身体略有不稳,他身体前倾双手揪住廖三娘衣襟,努力保持身体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