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轻重缓急来。什么是“急”,什么是“缓”,并无一定的标准,完全看行政首长当时面对的具体情况。
梧州的当务之急又是什么呢?解迩仁想了想,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最要紧的莫过于保持社会秩序安定。
和无血开城的广州不同,梧州虽然成功阻止了焚城大火,但是城内不少地方还是遭了乱兵的抢劫和火焚,大批房屋被毁,流离失所的百姓极多,他们拖儿带女,扶老携幼的挤在街边和庙宇等处,不但饥困交加,还容易引发时疫和各种治安问题。特别是其中还隐藏着许多脱下号衣的溃兵――是社会稳定的一大隐患,必须尽快加以解决。
解迩仁思索再三,列了三条“当务之急”。
第一是清理救济难民,维护治安,保证社会稳定;这是稳定民心的当务之急,无需赘言。
第二是修复城防设施,确保城市的安全。梧州被围攻之后城墙残破,留给他的守军又不多,纵然一时间明军无力反攻,也要严防周边的匪盗趁机掳掠。特别是西江流域还有一个潜在的危险:八排瑶暴动。朱鸣夏急匆匆的带着第一旅的主力回肇庆也正是为此。天顺七年大藤峡瑶民暴动时期,首领侯大苟曾经带着七百人夜袭梧州,冲进梧州城,杀死了布政使宋钦,俘获总兵陈泾,战斗力不容小觑。
第三是恢复梧州的内外交通,让梧州这个两广的商业物流中心重新运转起来。梧州地处两广交界,处西江、浔江以及桂江三江交汇口,自古以来便是粤桂咽喉,岭南之交通枢纽,更是广西的“水上门户”,可谓四通八达。所谓“握桂西之钥匙,连粤东之福地”。调控着西江这个黄金水道之闸门。虽然现在战火正帜,但是只要战事稍一平息,这条黄金水道就会流通起来。
不过这三件事都牵扯到粮钱的问题。只是梧州的存粮损失很大,特别是米商的私人存粮,被几次“征用”和抢劫之后损失惨重。公库存粮则大部分被抢运走了。到底剩下多少钱粮企划院特别搜索队正在清理盘点,具体数字要几天后才能知道。
向联勤要粮食是不现实的,联勤从三水往梧州运粮本身就受限于运力,存粮紧张,现在不从梧州“现地调达”粮食就算是支持他的工作了。
少不得又要拿本地的老财开刀,要他们“乐善好施”一回了。解迩仁心想。
主意打定,他立刻叫来赵丰田
“你去通知善后局的人,要他们午后1点到我这里开会。”
“是!”赵丰田转身就要离去,解迩仁又叫住了他问道:
“许可还在城里吗?”
“许首长在城外的俘虏营里审问俘虏,不在城里。”
“你派个人请他今天晚上到我这里吃晚饭,顺便商量些事!”
其实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和许可商量,只不过解迩仁头一回一个人主持工作施政,身边没有其他元老,多少有些心里没底。
许可虽说是海军出身,到底也是军人,可以请他就梧州的防务安全提提看法。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集思广益下总没错。解迩仁想。
此时,在城外的一处破庙中,许可正在秘密会见骆阳明。
骆阳明是许可派人以“办理善后事务”为名,从铺子里叫出来。家里上上下下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给副爷当差,自古就是落不到个好字的。搞不好把性命丢了也难说。
此刻,破庙的方丈室内,倒是其乐融融。许可见到了“孤狼”之后,把他狠狠的夸奖了一番。弄的骆阳明很是不好意思――他久不在“绿区”,对临高的言辞用语多少有些不习惯了。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嘉奖很快就会由中心发下来。其实,比起这个嘉奖令,你对梧州做的贡献即使几十年几百年也会有人记得赞颂。”许可说道,“下一步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办?”他注视着眼前这个中年商人的眼睛,“中心给我临场的处置权。你要是想回去,可以帮你安排:不管是回临高,还是到元老院治下的任何地方――比如你的老家三水――都可以。搬家、住处和工作都不用你操心,要是愿意继续经商也可以帮你开店;如果你愿意留在本地工作,我也可以安排。”
骆阳明摇摇头:“我不想回去了,三水那地方去了只能徒增悲伤。何况阿桃也不愿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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