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问就死了。”
徐老爷暗暗心焦,看样子,这伙土匪至少有三四百人,就算不是全部,也有相当部分是官兵出身――这可不是他村里几百丁壮能抵挡的住的。就算没有大炮,再攻几次,村里这边大约也快要顶不住了。
唯一的希望,便是县里的澳洲人及时来救援了。
半个多月前,县城易主之后不久,县里便叫各村派指派“联络员”到县里“开会”,会上便提“联保”的事情,徐岗也分摊了几十个壮丁和若干钱粮――据说是县里组建“国民军”用的。反正澳洲人船坚炮利,叫干就得干啥,这是大家都明白的。后来又叫各村都预备狼烟,配发了专门的起花火箭,还发了一本小册子,大意就是遇到围攻或者其他什么情况的时候如何“报警”。并且在会上郑重承诺说只要“报警”,县里的国民军一定会来救援。
实话说,这些言辞,徐老爷是将信将疑的。在他看来县里的澳洲人要钱粮要壮丁是真得,这官府的出救――自古以来就是靠不住的,会不会出救往往全看县令和手下胥吏的“良心”或者平日里积攒的“情分”。
相比之良心,徐老爷还是比较相信“情分”,所以不管是摊派壮丁还是钱粮,都可以算是“踊跃”,还设法走了在澳洲人那里当差的同乡的路子,向新上任的澳洲人的“县令”――他们叫“主任”的,去送了一笔厚礼。没想到这主任油盐不进,不但不收,还扳着面孔训斥了他一番,闹得他好不糟心。
这么一来,徐老爷就只能依靠“主任”的良心了。他觉得好歹看在他这些日子来对澳洲人的施政言听计从上,澳洲人怎么也不能看着徐岗就这么完蛋,所以除了放狼烟,还派了得力的管家去县城“报警”。为了妥贴起见,随身警卫的家丁之外,还叫管家带去了五百两银子――就算县主任讲“良心”,难保下面的国民军不讲良心。
他眺望着西江上下游的方向,眼巴巴的看着,希望江面上立刻就出现澳洲人的船只――这些日子,澳洲人的火轮船隔三岔五的就在江面上游弋,有时候还拖着一大串船,怎么偏偏这会却一条也看不到了呢?
正心焦,忽然胳膊被猛的搡了一把,只听徐勇又惊又喜的叫道:“澳洲人!澳洲人来了!”
徐老爷吓了一跳,赶紧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从西江的上游,有十几条澳洲小火轮正冒着黑烟向这里驶来。他顿时舒了口气,暗道:“皇天菩萨保佑!”吩咐道:“快!放起花火箭联络!”
“报告!江北岸有居民点发射联络火箭!”观察哨大声报告道。
朱四赶紧站起身来,举起望远镜。果然,在江面下游距离船队大约1.5公里的地方,有红色的信号火箭飞起,他默默的数着“一枝、二枝……”两枝射完之后,隔了片刻,又是两发连射――这是告警求援的信号。
他赶紧从地图包里拿出地图,比对着看了――没错,这个下游北岸丘陵上的大村落就是徐岗!
“大队长,我们要不要放火箭应答?”军士问道。
“不用,让米中尉他们去应答。”朱四说道,“全体进入战斗准备!”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米龙韬的指挥艇上发射了应答的信号火箭。接着,从前面传来旗语“各艇战斗准备,按照计划行动。”
按照事先约定的战斗计划,由米龙韬指挥的主力第一波次登陆,对敌人重兵集团进行直接打击,朱四指挥的中队随后登陆,掩护主力的侧后,同时对溃散的土匪进行搜剿。
按照以往的一般经验,土匪大多战斗意志不强,一旦遇到正规军的攻击,往往会立刻溃散,在作战中也很少有复杂的战术动作,所以作战方案并不复杂。
船队朝着江北岸缓缓靠近,米龙韬站在指挥台上,江岸边并没有敌人的踪迹――连船都没有一条,洗染敌人不是从江面上来得。
从江边到徐岗,大约有一公里的距离,地形平坦地形却十分破碎,到处是河流沟渠池塘水田,这种地形部队机动很困难,只能靠着乡间小路和田埂开进。
按照事先的计划,一个排的伏波军担任尖兵,在最前面开路,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好,米尼步枪能够在远距离上开火,精确射击。米龙韬估计,用不了几轮射击,土匪就会被火力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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