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除了他之外的‘旧党’大佬都听话了。
苏轼心头愤怒难平,咬牙恨声道:“我要去见官家!”
陈浖没有拦他,道:“尚书,官家将你招回来,扛着巨大压力,之前,官家更是亲自找你说话。而今,你再进宫,你是在为难官家。尚书,容下官说句不客气的话,官家的忍耐是有限的,纵然您曾经是帝师。”
苏轼脸角阴晴不定。
自从他入京,就深刻明白朝局比以往时候更加险恶,只是没想到,会险恶到这种程度。
‘新党’大权独揽,朝廷里听不到别的声音,只要是反对,无不被打压,驱逐。
这与神宗年间的情况,大不相同,恶劣无比!
苏轼的表情不足以反应他的内心,双眼罕见狰狞的盯着陈浖,声音低沉似吼的道:“你们沆瀣一气,到底想干什么?”
陈浖保持不动,依旧平静,道:“如果下官是尚书,今天会好好休息,明日准时上朝。”
“你们就不怕我在朝堂上说话吗?”苏轼神情有些凶狠。
陈浖诚恳的道:“那您不是在与大相公为难,是在冲撞官家,将官家置于窘境。说实话,尚书,官家对您是仁至义尽,能做的,官家都做了。”
苏轼狠狠咬牙,一肚子怨恨说不出口。
赵煦确实对他仁至义尽,能为他做,为他抗的压力,都做到了。
苏轼要是在明日朝堂上怒喷‘新党’,最为尴尬的,不是章惇等人,会是当今官家,赵煦!
陈浖说完,再次行礼,便离开了后衙。
苏轼坐在椅子上,脸上依旧是愤怒,心头却渐渐泄气。
‘新党’太强大了。
他们不同于以往,以往的‘新党’是秉持共同的理念,不党而党。而现在,他们是朋党,经历了高太后与司马光等人的废除‘新法’与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流放后,章惇,蔡卞,李清臣为代表的‘新党’魁首与高层,带着满腔怨愤,对‘旧党’进行了前所未有清算与报复。
现在的‘新党’,强大,团结,极具攻击性,朝野莫克抗衡。
他该怎么选择?
苏轼坐在椅子上,表情颓丧。
他此刻越发后悔,当初如果没有回来,在西湖泛舟,是不是就不用再见到这些了?
“这一次,又会是去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轼轻叹一声,缓缓站起来。
他心里明白,赵煦不会杀他,但流放不会少,詹州他都去过了,大宋还有更远的地方吗?
“苏尚书要去哪里?”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笑呵呵的看着苏轼。
苏轼看着来人一怔,继而认了出来,皱眉道:“你是宫里来的?”
来人,童贯。
童贯四十多,身形高大,脸角白净,放到宫外,绝对是一种正直大臣形象。
童贯微微躬身,道:“小人童贯见过苏先生。刚才苏先生说是要去哪里?”
苏轼眉头拧的越紧,道:“是官家派你来的?”
童贯继续保持着虚假的微笑,道:“不是官家,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