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神宗实录》给‘新党’定罪,‘新党’是要翻过来,洗白自身,给‘旧党’定罪了。
而‘恩科’,就是今年的科举。
科举,是一朝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李清臣只用了一句话就跳过了。
‘祭礼’同样重要,祭告天地,先祖,宗庙,哪一个都不是只是祭祀那么简单,是重大的政治事件,里面有着无数的含义。
这是当今官家推倒‘旧党’、亲政、改元的第一次祭礼!
李清臣不论是作为公认的章惇继承者,参知政事,礼部尚书,还是他掌管的权力,都没人敢小觑,仔仔细细听着他的话。
文彦博拄着拐,面无表情。
不少人都在看他,想等他开口。
只要他开口,就会撕开一个口子,立刻会有人追随,大肆攻讦李清臣。
将今天最为重要的朝会,变成一场闹剧,不欢而散,成功阻击‘新党’。
但文彦博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蜀党’魁首的苏轼同样没有说话,他曾经做过礼部尚书,那时候是个空架子,没什么权力,却对李清臣说的这些了如指掌。
这些都是礼部的权力,无可辩驳。尤其是礼部的这些作为,纵然‘旧党’再不开心,这些事情,挑不出理来。
李清臣说话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他面无表情,继续说着,目光注视着众人,眼神中寒意森森。
真要有人敢拿他开刀,他会果断予以还击,他的话中,暗中了诸多有陷阱的破绽!
章惇说的是大框架,林希具体讲了政策,梁焘耍了滑头,李清臣说的简单直接,最让赵煦满意。
赵煦微笑着,不时点头。
李清臣在某些方面,确实与章惇很相似,尤其是这种雷厉风行,无惧无畏的性格。
“回禀陛下,臣说完了。”
李清臣转过身,抬起板笏向赵煦。
等李清臣话音落下,紫宸殿是一片安静。
他的话,比章惇,林希更有威力。礼部看似是务虚,实则在大宋官场,务虚才是最有力道。
李清臣手里握着重修《神宗实录》以及绍圣恩科,这两样就足以震慑太多人。
赵煦看着站回去,又抬头看了眼外面。
这场朝会,是波澜不惊,没有半点意外,颇为令他失望。
从辰时开始,现在快辛末了吧?
赵煦心里暗暗估算时间,耳朵微动,隐约能听到不少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文彦博年纪最大,但他站的好像最稳,没一丝晃悠,颤抖的迹象。
赵煦心头称奇,直接站起来,笑着说道:“先就到这里,圣人为诸位卿家准备了膳食,大家到别院吃一点,好好休息一下,半个时辰后,咱们继续。”
“谢陛下,谢娘娘。”
群臣齐齐抬手,声音比刚才似乎大了不少。
朝会是辰时开始,但他还要早一个时辰就在准备,等候了。
这大半天过去,大部分人是饥肠辘辘,快要眼冒金星了。
“梁卿家,你跟朕来一下。圣人特别喜欢你送的那个玩偶,但权哥玩坏了,你来帮我们看看。”
赵煦临走前,看向户部尚书梁焘,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