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道:“你这样的人就不要学着拍马屁了,留着给余九龄他们拍就好......你读书比我多,我走过的路比你多,你知道区别何在吗?”
不等陆重楼说话,李叱缓缓说道:“区别在于,读书读多了事理明白多了的人,绝大部分都有大用,而走路多的人啊......”
他看向陆重楼:“有几个我?”
李叱道:“说完了修路的事,再说教办的事。”
李叱语气平和的说道:“让男人有活干,让孩子有书读,有活干的事开工钱,有书读的事不收钱,这两件事办好了,最迟一年,快则一个冬天,蜀州民心可定。”
陆重楼俯身道:“让孩子们都有书读,还不用花钱,如此一来,各地教办也算是帮忙带孩子了,也让各地闲散在家的读书人都有了正经事做,各家各户就都能踏踏实实的去谋生活。”
李叱嗯了一声:“我在蜀州的时间不会太久,也许很快就会启程往冀州去......”
他看向陆重楼:“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吗?”
陆重楼先是摇了摇头,刚要说没有,忽然间悟到了宁王问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刚才一直聊的是蜀州民生诸事,所以习惯性的想到了宁王问也是蜀州的事。
然而转念之间就明白过来,宁王现在问的,是越州那边的事,是徐绩的事。
陆重楼知道,有些事宁王一直拖着不办是因为时候不到。
现在蜀州已经打下来了,距离宁王登基称帝也不可能还有多远。
所以那些拖着不办的事,差不多也到了要该办的时候了。
于是陆重楼后退两步,撩袍跪倒在地,叩首道:“臣有事和主公说。”
李叱道:“何必行大礼,有事只管说就是了。”
陆重楼跪在那,以头触地:“臣以下官身份参奏上官,触犯国律......”
李叱笑道:
“国还未定,哪里来的国律,至于下官身份......从即日起,你便是蜀州节度使了。”
陆重楼抬起头,眼睛已经微微有些发红,说话的时候,嗓音也有些发颤了。
“臣......臣以为,越州节度使徐绩,有结党营私之嫌,臣......”
李叱摆了摆手:“知道了,此事以后再议。”
陆重楼一怔。
他心说难道自己是错了?难道宁王要听的不是这些?是自己冒失了吗?
如果不是的话,为何自己才提及一句,宁王就立刻打断了这些话?
这瞬间啊,陆重楼的脑子里千回百转,想到了许多许多。
李叱伸手把陆重楼扶起来后说道:“还有许多大事没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陆重楼应了一声,可脑子里还是很乱。
他告辞离开之后,一路走着一路都在不停想着这件事,想的脑袋里越来越混乱。
回到他自己住处后,他打了水洗脸,当冷水泼洒在脸上的时候,他心里忽然亮了一下。
没错,我没猜错!
陆重楼猛的站直了身子,都忘了脸上还有水,以至于衣服领口都湿了。
陆重楼自言自语着,眼睛也越发明亮起来。
“是了......是这样的......”
他在屋子里走动起来,和自己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主公不是不想提这件事这个人,而是必须有个人来提,此时主公想要看的不是徐绩的结局,而是要看我的态度,主公是想问我的是,等到那时候,你会不会站出来......”
想到这里,陆重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一下子就松快了许多。
与此同时。
李叱在书房里坐下来,翻看了几页手下人送过来的清点册子,高希宁从外边迈步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银耳莲子羹。
“饿不饿?”
高希宁笑着问。
李叱笑道:“想什么来什么,饿了,羹来了,好-色了,美人来了。”
高希宁:“把你看的东西让我检查一下,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是看了些什么,居然看到色-心起。”
李叱笑道:“看到你就够了,还需要看什么其他的?”
高希宁:“万一你想看点其他什么助助兴呢?”
李叱:“听起来你好像很懂?”
高希宁立刻改了话题:“先把羹喝了吧。”
李叱:“没下药吧。”
高希宁:“下了七斤多春-药,我倒是想看看能不能让你疯狂起来。”
李叱看看那碗:“七斤多,你怎么放进这么小一个碗里的。”
高希宁:“炼丹一样,炼了好久,这都是精华,喝一口情比金坚,喝两口快乐无边,喝三口立地成仙......”
正说着呢,就听到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俩人连忙往外看,见高院长居然出现在门外。
他们三个可是留在大兴城没有一起来蜀州的,突然在蜀州冒出来,着实把高希宁和李叱吓了一跳。
李叱揉了揉眼睛:“是不是心魔跳了出来?”
高希宁:“......”
高院长迈步进门,在他身后,长眉道人住着拐杖也进来了。
老张真人最后一个,脸上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应该不是坏笑。
“哎呀,你看,我们两个因为太想念咱们的爷爷,咱们的恩师,还有咱们的前辈,以至于都出现了幻觉。”
李叱拍了拍高希宁的肩膀:“你看,我们是多么的想他们啊。”
高希宁:“是啊,我们已经思念成疾了吗?天了啊,我们竟然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幻觉。”
李叱:“是的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