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让陛下心里起疑心,第二步,让这些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们心里起疑心。”
“陛下最信任的不是唐匹敌也不是大人你,而是皇后高希宁。”
藏劫一边踱步一边说话,看起来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笑了笑说道:“大人你想,如果陛下有疑心,难道会和唐匹敌去说?他当然不会,但他一定和高希宁说。”
“所以这前两步最重要,就是让陛下和武将之间出现问题,连高希宁在陛下死了之后,都不敢完全信任这些武将,所以这首辅之臣的位置,才能给大人你。”
徐绩摇头:“这不容易,你这计划成功的可行不足三成。”
藏劫问:“为何?”
徐绩道:“若是你把这计划说给别人听,别人会觉得你计划的天衣无缝,可我却知道,陛下和皇后与唐匹敌等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坚不可摧,所以你这分化之计,不可能成功。”
藏劫眼神闪烁了一下:“那大人的意思是?”
徐绩道:“我若能得首辅之位可控朝权,要想成功,机会只有一次,且条件必须满足两个。”
徐绩道:“其一,陛下和皇后都得死,如有必要,夏侯琢若还在长安,他也必须死。”
“其二,他们死了之后,我立刻辅佐皇子登基,在武将们返回长安城之前,把首辅之臣牢牢抓在手中。”
他看向藏劫说道:“你刚才说的计划不成。”
藏劫沉思良久后点了点头:“大人说的对,我之前想的计划确实有些草率了。”
徐绩道:“但你刚才说的,让陛下不怀疑我,倒是做的不错。”
他话锋一转:“可你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再想给陛下下毒,哪里还有机会。”
藏劫道:“那就看大人敢不敢了。”
徐绩眼睛眯起来,他从藏劫这话里听出来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你想说的是什么?”
徐绩起身走到藏劫面前,两个人站的近在咫尺,眼睛看着眼睛,像是定格在那了一样,至少有数洗的时间就这样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知道徐绩把视线从藏劫的眼睛上收回去,藏劫才回答了徐绩的问题。
“我这里带了一瓶药,和给皇后和皇子下毒的药一模一样。”
藏劫一字一句的问徐绩:“大人敢吃吗?”
徐绩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看穿藏劫的内心。
徐绩问藏劫:“且不说我敢不敢吃,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吃?”
藏劫道:“大人当然也可以不吃,或者是假装吃了。”
这可不算是回答,所以徐绩心里的那种恼火再次升腾起来。
藏劫看着徐绩脸色上的变化,甚至在这变化中看到了徐绩对他动了杀心。
“大人。”
藏劫微笑着说道:“我说过了,想要让陛下对大人从蜀州带回来的药感兴趣,之前大人想的计策不行。”
徐绩的眼睛缓缓睁大,因为他在这一刻想明白了藏劫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让吃下去毒,然后再给我解毒......”
徐绩道:“然后再想办法,让陛下知道我中毒了,用的是从蜀州带来的药解毒的。”
藏劫道:“让陛下那对药生出兴趣有很多种法子,给陛下下毒,再解毒,再献上檀香......太繁琐了。”
“这个世上不管做什么大事,最完美的计划一定不是罪繁琐的计划,越繁琐越容易出错。”
徐绩沉默不语,眼神闪烁。
大概一刻之后,藏劫从徐绩书房的后窗离开,不久之后,徐绩就撞开了房门,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御园。
廷尉府副都廷尉张汤急匆匆的进来,俯身递给李叱一封密信。
李叱把信拆开看了看,眼眉就微微往上挑了挑。
他把信递给已经闻讯赶来的夏侯琢,夏侯琢看过后眉角也往上抬了抬。
“巧不巧?”
李叱道:“昨夜里,咱们的宰相大人也被下毒了,但消息被他下令严密封锁。”
“廷尉府安排在徐绩府里的人说,徐绩从书房里冲出来,让人请他府里的医官来。”
夏侯琢把那封信放在一边后说道:“他和那医官说了一句......我已经用过从蜀州带回来的药了,但我不安心。”
说完这句话,夏侯琢看向李叱问道:“陛下,他能从蜀州带回来什么药?”
张汤不等李叱回答,俯身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问,再把张汤在蜀州的行踪仔细查一遍。”
李叱嗯了一声,看向夏侯琢道:“等等看。”
夏侯琢道:“如果他真的巧了有解药的话,那这事岂不是不打自招。”
李叱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看的出来,他心中应该也暂时没有想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可从他的眼神里就看的出来,他就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