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姜婪凝眉沉吟,又想起来遭了无妄之灾的薛蒙来。
他记得薛蒙跟他说过,他当时就是路过出事的窨井,听人在门口八卦,跟着听了一耳朵,然后顺嘴问了一句:“那个嫖客抓到了吗?”
红鬼伞的孢子寄生人体肯定是有条件的,不然光鸿景苑这么多人,每天从窨井旁经过,就一个都逃不过去。
如今被寄生的人显然是被筛选过的。再结合薛蒙的经历,姜婪猜测被寄生的人,应该都传过陈若梅的谣言。
——陈若梅是坐台小姐这事很可能是以讹传讹。
其实仔细思考,陈若梅是坐台小姐的说法,其实根本没有实际证据支撑。
姜婪最开始看到新闻报道里,就没有提过对方是性服务工作者,职业写的是酒吧服务员,可见这个身份是真实可查的。那个酒吧名字姜婪也记得,他后来百度查过,是个连锁的正规酒吧。
而姜婪见到的被寄生的人,都曾信誓旦旦说过陈若梅是小姐。
就连薛蒙也不例外。他倒没有直说,但他用到了“嫖客”这个词,等于间接认为陈若梅是小姐,所以他也被寄生了,但因为本意并不是攻讦陈若梅,所以他才没被红鬼伞引诱说出恶语,越陷越深。
当然,这些目前都是姜婪的猜测,有些关键点,还得再三求证。
薛蒙提前收到了姜婪的消息,早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从姜婪告诉他,他喉腔里长了蘑菇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不仅想咳嗽还觉得快要窒息。就等姜婪过来这会儿,他已经焦虑地在小区门口转了百八十圈。
等终于看到姜婪从车上下来时,他眼眶里都含了泪:“我亲爹,您终于来了。”
应峤沉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画哦哟一声,笑嘻嘻:“姜婪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姜婪:
胡说,我才没有这样的儿子!
不过薛蒙表情实在太可怜,他就没忍心说出口,对陈画道:“陈老板,麻烦你给他看看。”
陈画示意薛蒙带路,薛蒙连忙领着他们回了自己家。
进门后陈画先检查了一下他的喉腔,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红鬼伞后,露出个有点恶心的表情,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不是他善良,实在是薛蒙那表情跟地里被霜打过的小白菜似的。
薛蒙眼巴巴;“大、大师,能治吗?”
“能。”陈画以前跟个道士学过道法,自然也会画符。
“画张驱邪符你就水喝了就行。”
说完拿出黄纸朱砂就当场开始画符。他画符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一张驱邪符就画好了,他接了一碗水,将驱邪符烧了扔进水里,就见水面上冒出幽幽的蓝青色火焰,他将碗递给薛蒙:“喝下去,然后去卫生间吐干净。”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吐完了赶紧冲干净,最好别看。”
这碗里还冒着火焰,薛蒙心里发憷,下意识看了姜婪一眼,见他颔首,才一咬牙,闭着眼将一碗水灌了下去。
意料之外的,并不觉得滚烫。水是冰凉的,只是喝下去后,喉管里逐渐蔓延开一股热意,紧接着就泛起了恶心。他立刻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
薛蒙抱着马桶吐了有十来分钟,那种恶心的感觉才退了。
因为陈画的叮嘱,他本来是闭着眼睛的,但起身冲马桶时,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只见马桶里全是大块大块的暗红色菌菇,这些菌菇像是活物,细长的菌杆扭动着,画面极其恶心。
薛蒙又想吐了。
等他终于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陈画看着他煞白的脸色,了然道:“不是早就叫你别看了。”
薛蒙:
好想重金买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虽然遭了点罪,不过好歹是把红鬼伞给清理干净了,姜婪看薛蒙煞白的脸,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