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稚嫩声打断来了,对着墓碑发呆的程隽毓,他回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愣了愣。
兴许是察觉刚才说话的人不是我,便再次将目光落在四季身上。
一大一小,对视片刻,父女血缘,扯不清的千丝万缕,他抿唇,眉头蹙着。
许久,将目光看向我,“孩子是”
“四季,把花给木子妈妈。”我开口,打算了他的问话。
木子不愿意把孩子交给程隽毓,自然我也不会,是私心,也是木子的遗愿。
四季点头,孩子太小,似乎不太懂常年人中的生死离别,将向日葵放在墓碑前,她看着墓碑上有些发黄的照片。
她和墓碑差不多高,不用弯腰就能和照片平时,母女相见,四目相视,似乎时光轮回,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木子妈妈,妈妈说你是她很重要的人,妈妈是我很重要的人,以后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了。”
小孩子的言语奇怪,逻辑也奇怪,但声音软糯,格外令人心疼。
程隽毓不傻,当年我小产,他是知道的,四季不是我的孩子,他心里也应该知道。
他看着四季的目光过于沉静和深邃,想来是猜出了大半。
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木子走了,他如今出现在这里,怕是有人告诉她了。
他看向我,“她叫什么?”
显然是问孩子的名字,“沈季姝!”我开口,目光落在墓碑上,四季用小手将照片上的灰尘擦净。
瞧着,让人有些难受。
程隽毓点头,喉节颤动,他点头,“挺好!”
清晨的雾气依旧,我抿唇,看着墓碑上泛黄的照片,心里哽咽,四年时光,梦回午夜,我总能看见木子带着那个孩子向我招手辞别。
梦里,她说,“沈姝,我帮你照顾好他。”
我哭得不成人样,关于那个孩子的记忆,我越来越浅,有时候我会想,傅慎言那么优秀,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偶尔断肠般的疼痛侵蚀着我,好在有四季,她拌着我,淮安的记忆依附,我从疼苦中走出来,渐渐释怀过往。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