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是说,小别胜新婚,六年分别的后果就是,我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房间已经恢复昨晚入睡前的模样,两张床合在一起,睡衣也穿在身上,仿佛昨晚的云雨只是大梦一场。
扶着酸胀的腰走出卧室,走廊一片安静,经过檐廊的窗户,远远地看见四季带着弟弟妹妹在后花园嬉戏。
不过热闹是姐妹俩的,之安和管家待在太阳伞下,万年不变的摆弄微型电脑,完全处在另一个世界。
听见书房有些动静,我便收回视线,转身走过去。
走到门口,发现傅慎言和沈钰居然难得和谐的待在一起,这会儿正神情专注的赏玩,昨天从慕容谨的画展投回来的海边落日图。
油画找来了支架撑开摆在书房中心,沈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时不时抬眸看两眼,却是兴致缺缺的。
傅慎言却是格外上心,站在支架跟前,表情极为认真,偶尔目光敏锐的瞬间,还会伸手去感受油画,仿佛真能融入作者的内心世界似的。
站了有一会儿,傅慎言发现了我,抬眸时眼里多了几分笑意,“醒了。”
“嗯。”我走进去,顺势坐在沈钰旁边的椅子上,问道,“昨天你坚持要买这画,是有什么特别的?”
说话的同时,朝沈钰那边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答案。
沈钰却没头没尾的说起别的事来,“国人还是讲究落叶归根,我看这次就趁着几位长辈回国的机会,一家人全都回来,省得两边跑,顾此失彼。”
这话不偏不倚的,听上去是为大局考虑,我却听出了那么一丝哀怨。
到底是成家立业了的男人,和桑韵两地分居了那么长时间,心里郁闷也可以理解。
傅慎言没什么反应,我倒是觉得不错,“我看行,就按你说的办。”
把桑韵和点点接回国,也好排解一下沈钰的苦闷,免得整日里和傅慎言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