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那句著名的‘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现代农业的手段总结起来很简单,靠的就是良种、化肥与农药。肥料早就备下,现在到了该看效果的时候了。
回去蚯蚓房,就见那些并不宽大的腐质堆,的确有一堆已经完全变了颜色。用棍子挑开看,里面已经没了多少蚯蚓。
霍崇运了一部分蚯蚓土回到种了土豆的地边。先在土豆两边用小铁锄开条浅浅的小沟,把蚯蚓土倒进去一些,再盖上土,又挑了水浇过。
只是这么些简单的种植,已经累的霍崇浑身冒汗,气喘吁吁。看自己的师弟们也一球样。霍崇这才深刻体会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苦。心中再无对农民的小觑。
以这样的劳动强度,农民伯伯们一年可不是得农闲时候休息。每天都这么干,非得累出人命不可。
六月初一,麦子成熟,开镰收割。霍崇不敢有丝毫大意,带着师弟们参加了收割。几天下来,霍崇觉得腰椎一定受了受损。那种疼痛不正常,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经受过这样的痛楚。
刘四金也同样疲惫,但是脸上有着收获后的喜悦。霍崇则是以如蒙大赦的心情对刘四金说完,“四哥,俺想趁着播种前种些地豆子,还有大麦。”
“为啥要种那种东西?”刘四金很是不解。霍崇不想解释自己要做饴糖与酒,只能说道:“俺想要这些。”
“俺每种过,不会种啊。”刘四金脸色看着很不善的样子。
霍崇劝道:“四哥,种种看呗。”
刘四金的眉毛抽动起来,他满怀疑虑的看了霍崇一阵,一声不吭的转头就走。
霍崇没想到刘四金竟然如此反应,知道自己大概是说错了话,却不知道错在哪里。
既然刘四金不愿意,霍崇也不逼他。而且霍崇有自己的安排,也没空在这等事上瞎整腾。想搞出些思路太容易了。但霍崇很清楚能执行的思路才有价值,譬如现在的霍崇其实没有选择。只能在制作琉璃器皿、养兔子两方面下手。
英雄的兔子妈妈熬到了小兔子断奶后一命呜呼。除了那些琉璃之外,霍崇手里有利用价值的只剩这几只刚能吃东西的兔崽子。
每天的事情相当简单,按照日程表上值班就好。张店这里气温明显比平原低,晚上还睡的不错。
第三天,刘猎户上门了,见到霍崇就问:“兄弟,你怎么能夺佃呢?”
“啥?”霍崇遇到了自己完全不明白的词。
刘猎户黑着脸继续说道:“你这么干坏良心啊!”
“啥呀?俺都不明白你说啥!”
“俺说你坏良心!”
“不是这句,是你进门后那句。”霍崇问道。
两人纠缠了半天,刘猎户才终于明白霍崇不明白啥叫做‘夺佃’。一直黑着脸的刘猎户被气乐了,向霍崇解释了‘夺佃’就是指地主中断与佃户之间的租地约定。
霍崇不明白了,“俺啥时候要夺佃了?”
“你说你没有?”刘猎户大声问。
“俺没有!”霍崇果断答道,然后就见刘猎户径直出门,没多久就把刘四金给拉了进来。
“那你上次对四金说了啥?”刘猎户一副主持正义的样子。
霍崇就把之前说的话再讲了一次,刘四金与刘猎户脸色都是非常难看,刘猎户大声质问:“你这不就是要夺佃么!”
“俺日!”霍崇真的怒了,“刘大哥,你这是啥意思?你这是要在俺头上扣屎盆子么?”
大概是见到霍崇如此理直气壮,刘猎户也大声质问:“那俺问你,四金要是种不出,你要咋样。”
“他种不出,俺又能咋样。俺想办法从别地方弄大麦和地豆子。”
“你这就是膀话!”刘猎户指责起霍崇了。
霍崇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头。干脆请两人坐下,直截了当的询问起这地方夺佃都是怎么一个流程。
刘猎户倒也爽快,直接把这手法讲了一遍。原来地主要夺佃,一般不会简单一句‘明年地不给你种’,然后就完事。他们总会先找个借口,然后用这个借口制造佃户不是啥好人的舆论。最后才会召集一些人,对‘坏人’做判决。
听到这里,霍崇忍不住笑出声,“这不是那些人对付俺的手段么?”
然而看对面两人的神色十分严峻,霍崇也不好意思再笑。但是心中却有些敞亮,怪不得以前那么喜欢搞‘好人’‘坏人’。因为有这么一种好人就可以无底限的处置坏人的氛围。
正因为有这种风气,怪不得特么有能耐的家伙宁肯当大魔头的,还那么流行。在故事当中把这种‘好人’群体都特么杀光,的确是一件令人心怀大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