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起义军渡江攻击清军了。”
李思明沉声说:“你们最好不要这样做。”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克洛维笑:“这取决于你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我们非常重视与你的友谊,如果你是站在起义军那边,我们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绝不会对起义军的行动作任何干涉;如果你站在朝廷那边,听从皇帝的命令去跟起义军作战,我们……”
李思明说:“我不可能站到朝廷那边去的,永远不可能。”扭头盾了一眼莱茵哈特,“几天前我就跟莱茵哈特公爵洽淡过,请他出面斡旋,阻止列国干涉这产供销武装起义,但是他开出的条件让我无法接受。”
莱茵哈特咕哝:“你开出的条件让任何一名德国外交人员都无法接受!”
克洛维低声笑了笑,说:“莱茵哈特公爵还太过年轻,在外交上的经验匮乏得很,处事多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顿了顿,他严肃地说:“这次武装起义很有可能会把整个中国都卷入战乱之中,让整个中国方方面面都迎来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洗牌,德国在中国的利益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我们对此极为关注……现在我全权代表德国外交部与你接触,请你开城布公的告诉我,支持你的话,德国在中国的既得利益能否得到保障甚至加强?”
李思明果断的摇头,斩钉截铁:“不能!革命成功后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逐步收回被列强侵夺的那些利益,推翻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把我们失去的东西一点点的要回来!”
莱茵哈特面色微变。
克洛维却很淡定,甚至有点欣赏:“看不出,你也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啊,我想,在中国,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吧?”
李思明说:“数不胜数。”
克洛维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并不现实。远大的理想需要强大的实力作支撑,否则它就只能是空想。”
李思明笑得有点狂傲:“或许我们现在还比较弱小,但是我们不会永远这么弱的。我们中国人要别的没有,韧性倒是十足,我们可以以五十年甚至一百年为单位去制订计划,然后几代人都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这一代人失败了,下一代接力;下一代人还是没有成功,下下一代人继续接力……你敢担保十年、二十年后的中国,还是如今这副模样么?你敢担保五十年、一百年后的欧洲,还能像现在这样骑在中国头上么?我们终究会将压在我们头顶的那些大山一一掀翻,重新挺起胸膛来的,我只是第一拨!”
一番话掷地有声,让莱茵哈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克洛维公爵端着茶杯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显然,内心也并不平静。中国当然是很弱的,弱到区区三万七拼八凑凑起来的八国联军就能打进北京去;但再怎么弱它也是一个拥有一千一百万平方公里疆域、四亿三千万人口的庞然大物,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治家都必须对这样一个巨人保持最起码的敬畏,哪怕这是一个极端虚弱的巨人。李思明说得没错,现在中国确实很弱,但二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之后就不一定了,没有人规定它必须永远这么虚弱下去的。
“我们对你们的反抗精神十分欣赏,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给予一定的帮助。”克洛维缓缓说,“但是,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我们冒着既得利益蒙受损失,将来甚至有可能失去所有既得利益的风险,在这场战争中保持中立,你就必须拿出一些东西来作弥补。”
李思明直视这头老狐狸,腮邦一鼓一鼓的磨着牙齿:“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补偿?”
克洛维公爵说:“这个取决于你。我想,你能拿出来的东西很多,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李思明暗骂一句“老狐狸”,这家伙可比莱茵哈特这个外交小白难对付得多了。不过也是,在这种关系着国家重在利益的问题上,他也别指望能够找一个外交小白作为对手,利用对方在外交上的无知狠狠地占一回便宜。这些年德国的外交搞得很烂,主要是威廉二世在瞎折腾,并不意味着德国的外交家也烂,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不拿一些东西出来喂饱德国,就别指望他们能在武昌起义中严守中立……正好,他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德国,正好趁机拿出来作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