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下人们都以为接下来应该就是例行不变的骂战了,谁知道厉老居然避开了萧老的目光。
他避开了?
厉老居然避开了!
掐了一辈子,难道现在就要分出胜负来了?
“哼!”
萧老重重的哼了一声,提起手中的拐杖,咚声杵在花岗岩地板上,加快脚步朝萧意意房间的方向去。
厉老罕见的没有和他争,带着老夫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你去,”萧老朝身旁的下人示意了一眼,“别拍,也别敲,砸门。”
下人浑身猛地打了个激灵,怯怯的低敛着眉目,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摆出了砸门的手势,可最后落下去的时候,却是很轻很轻的一声扣门而已。
“干什么?你干脆用指甲行了!“
萧老把人给斥到后面去,活动了下双脚,以为他是要匀出一只脚去踹门,哪晓得最后碰门的却是拐杖。
那一声咚咚咚的,整个回廊都是回声。
厉老没忍住,劝了一句:“你轻声点,别把意意给惊着了,万一把她给吵醒了”
“吵醒了才好!”
萧老扭头便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瞪着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意意现在昏迷着,我就只是砸几下门,要是都能够把她给砸醒,还要那些庸医做什么!”
这骂的
中气十足,眼角的每一丝皱纹都在生气。
厉老近距离的被喷了一辆的唾沫星子,本来想要忍一忍这个老东西的,刚开口对了个话,好不容易压下的那点怒气便被挑起来了,“臭弟弟,你给我适可而止,多大的年纪,还要这样吵这样闹,你是打算让小辈们看笑话不成?”
“谁敢看!”
萧老此时的气势,披上战甲就能大杀四方,仰了下眉梢,投下居高临下的一眼:“你这个矮辈分的人,不守传统礼数就罢了,现在你还想越过辈分教训我吗?”
厉老当场狠狠的愣了一把。
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他扭头问身旁的厉老夫人:“这个臭小子刚才说什么玩意儿?”
厉老夫人面不改色:“他说昨天你下的棋很臭。”
“不,不是这个!”
他他妈的居然拿辈分来压他!
小的时候,姓萧的小子总爱跟在他身后,一声一声哥的叫他,一犯错就往他这儿躲,每次厉老都会忍不住拍他的后脑勺教育训斥。
年纪大了又怎么样,想教训的话,照样是可以教训的!
要不是厉怀安和萧意意的婚姻,给他拉小了一辈,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让这小子占到他的便宜!
“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还看什么意意,你跟我出去,我们单练,谁赢了谁来看望,输的那个麻溜的滚回房间里去!”
萧老冷扫了他一眼:“幼稚!”
“”厉老突然觉得心口好似梗了一口陈年淤血。
头脑发热,气怒不平,情绪已经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眼看两位老人就快要打起来了,房间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厉怀安一身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出现在门口,头发没有梳理,垂下几缕抵在额角上,眉峰下狭长的眼尾不见往日里的锋利冷傲,神色平静的看向站在门外的人。
“你这你怎么出来了?不照顾意意?”厉老的袖子都捋起来了,他穿的是唐装,手垂下搭在拐杖头上,卷起的那部分便自然垂了下去,盖住了手腕上那块老式的灰色手表。
厉怀安昨晚只小睡了一会儿,一直都守着意意,她很乖,一整晚都不曾翻过身,可他就是睡不着,也半步都不肯再离开她身边。
至于昨晚闯进房间里的人,没有抓到,这让他情绪更加不好。
对着几位长辈,罕见的没给好脸色。
冷硬的上映,直冲着厉老去:“爸,您小声一些。”
“我!”厉老敢刚要说话,被老婆凝着腰肉掐了一把,到口的话顿时就给憋了回去了。
厉怀安往里让,退到玄关处,将几位长辈给迎了进来。
抬眸,正对上萧老责备的目光,劈头再挨了一顿骂:“我知道你能力足够,你也将意意护得很周全,可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伤,让她陷入昏迷?还有上一次,昏迷了两个月,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解释,这次同样的事情又再发生,我不信什么巧合不巧合的,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如果你实在是要操心的事太多,不如把意意还给我,让我来照料。”
萧老说的照料,但并没有说照料多长时间。
这是摆明了要用长辈的身份压人,明目张胆的要抢人了啊。
这可把厉老给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