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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了很久,顾白泽的声音才将她从一片蒙着浓重雾障的沼泽中拉了出来,“我知道你响起了很多事,但不全面,包括我这些年,一直都在调查我们这一支皇族被杀的秘密,还有你母亲被软禁起来的那几年,她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顾白泽并不是全部的事都知道。
起码,有关于萧意意小时候的事,他没有查到,那时候他的势力还没有现在这般强盛,就算是想伸手,在他刚有动作的时候,手便被那些人给斩断了,等他逐渐的羽翼丰满,再想要调查的时候,有关萧意意在a国的那一段过往,早已经被人给抹得干干净净。
“至于你身上的事,需要你自己去解开谜底,如今你的记忆仍是混乱的,我已经安排好了顶级的催眠师,等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便对你进行催眠,看能不能将以前的事给完全的想起来,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不要。”
“我要。”萧意意攥紧了拳头,眼神异常的坚定,“我要弄清楚这一切。”
顾白泽一时哑然。
她从萧意意的眉眼之间,看到了当年姐姐的影子,一时怔然,同时也欣慰,果然姐姐的后代,也不是个凡人。
他唇角弯了弯,并非是笑,但脸色已经柔和了许多。
“放心,有我在。”
他早说过,a国是他的地盘,就算权利没有国王那么大,但是保护她的能力还是有的。
另一边,江城。
厉怀安连着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也没有离开那片森林,他一直都在找萧意意的下落,救援队进去了一批又一批,甚至警方那边也调动了很大的警力,可别说踪影,就连萧意意的半片衣角都没有找到。
她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连个尸体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有人有那个能力敢在厉怀安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他不信!
“四爷,找到一直鞋,好像是夫人的。”
薄暮在悬崖边发现了一只鞋子。
厉怀安挺拔的双腿立即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把鞋子拿在手中,只一眼,他便认出了这是萧意意那天早上出门穿的那双。
他双眸依然猩红,墨色的瞳仁外步了几条红血色,眼角染着可怖的红色,站在悬崖的风口上,凌冽的冷风将他的西装外套杂乱无章的撩起,领带早已经被扯下,不知道扔去了哪里,衬衫最上的纽扣是敞开着的,风从领口灌进去,将他黑色的衬衫吹得好似海上的风帆。
一双挺拔俊隽的长腿傲然伫立着,裤子上粘了许多杂草和桑耳果,鞋底一层泥土都已经干了。
男人黢黑深沉的眸子看向悬崖底端,底下树木葱郁,一眼望不到底,就算是钢筋铁骨,摔下去也会立即粉身碎骨。
“四爷“薄暮很担心厉怀安的状态,这两天四爷一直熬着身体在找夫人,现在找到了一只鞋子,可地点却是在悬崖边上,任是谁都不可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厉怀安绷着唇角,没有说话,侧颜好似刀锋一般凌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梳在脑后的规整头发,垂了几缕抵在眉骨上。
他拿着萧意意的那只鞋子,想握紧,又生怕把鞋子给伤到了,只好松开,以至于绷得手背青筋泛白。
薄唇轻启,总算是发出了连着两日来的破碎音节:“准备直升机,我要下去。”
“四爷不可,您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在这儿找到鞋子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只是夫人不小心掉的,如果您觉得悬崖底端有异样,那我下去,我”
“没听见我的话?”厉怀安喉头滚动,涌上一股腥甜,“准备。”
薄暮抿紧着唇,没有说话,但他不敢忤逆四爷的意思。
只好拿起手机,一个电话还没拨出去,眼尾瞥见往这边来的一个人,对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接着,厉怀安脖颈上传来一阵钝痛。
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然而,厉怀安的身躯连动一下都不曾,人也还是清醒着的。
陆庭秋讪讪的抹了一把鼻子,从他身后绕了过来,“四哥,你这脖子是什么做的,正常人这时候不都得晕了么?”
厉怀安一眼也没看他,更没有心思要和他打趣。
冷言冷语的,比悬崖下掠起的罡风都还要刺骨:“你想让我把你从这儿给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