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柔儿睁开眼,视线下睨,扫了一眼司马锦,看见的只有一头短峭的发丝,以及鼻息下依然萦绕着的那股子异香,还有司马锦头发上的味道。
难闻。
她拧了下眉,粗蛮的将司马锦给推开。
坐起身来,翻司马锦的口袋,从里面找到了香烟和打火机,熟稔的抽出一根,叼在红唇间,点燃。
青蓝色的火苗跳跃进她那双漠然无温的眼瞳里,半点星火也映不进那双瞳仁的深处。
百柔儿又习惯性的抬起一条腿,连一丝儿犹豫都没有,一脚踩在司马锦的心口上,回眸扫了一眼,很不幸的扫到了司马锦那张让人倒胃口的脸,她眉心间皱得更深了。
两秒后,一脚踹过去,将司马锦给踹得面朝下趴着,她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夹着香烟的手随性的搁在膝盖上,看不见那张脸之后,憋在嘴里的一口烟雾终于散了出来。
百柔儿接连抽了两口,没有抬头,清冷的嗓音在宽敞空旷的寝殿内幽幽响起:“好玩吗?”
话落,百柔儿抬头,因为抽烟而眯起的眸子,精准的看向窗户边的那道身影。
凉风送入夜,月华流光倾泻在阳台上,惨白的冷光拂照在窗口上,那儿侧着坐了一个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人的身后是一顶黑色的天幕,正好能看见今晚的上弦月,她的身影好似嵌在了月光里。
不像是坐在窗沿上,倒像是坐在月亮上。
有种飘飘谪仙,清冷出尘的感觉。
“嘻嘻”
来的不是别人,是萧意意。
她其实早就已经来了。
满屋子站着嬷嬷,为难百柔儿的时候,萧意意就已经在了,甚至司马锦来的时候,她也没躲。
多亏了百柔儿那把弹弓,把寝殿里的光给弄灭了,仅存的几根蜡烛倒是燃着,但那点萤火之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光晕根本就铺不到萧意意这儿来。
寝殿里从嘈杂到安静,从人多到人少,这场闹剧,萧意意从头到尾看了个完整。
要不是司马锦那个男人太恶心人了,估计她还能憋得更久,起码能够等到亲眼看见百柔儿是怎么摆脱司马锦的。
可惜了,她没忍住,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朝司马锦扔了过去,正好打中了他的穴位,让他昏睡了过去。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昏迷之前,看着百柔儿的眼神,疑惑,惶恐,随即便是突然涌上来的杀机,可他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便失去了意识。
“抱歉呀,做了你要做的事情。”
萧意意慢悠悠的从窗户上下来,这儿可是三楼,她靠着的那扇窗户,是没有阳台的,多大的胆子,才会连怕意都不曾生起过,脚下的步子更是沉稳有力,每一步都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她手里还攥了一颗小石子,在手里抛着玩。
百柔儿也不管她要做什么,自顾自的抽烟,订婚宴上,她曾远远的看过萧意意一眼。
同为女人,百柔儿知道,萧意意那张脸生得绝美,让人嫉妒,可却恨不起来。
可真正让百柔儿将视线放在萧意意身上的,是萧意意身边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