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低着眉眼,面上始终没有任何波动,唇角微微挑着,似笑非笑。
司马锦最烦的就是这个态度,不过,不敢顶嘴倒是很讨他欢喜,起码这人还知道点自知之明,知道身份上和他有着天涧般的差别,只能在他的面前低眉敛目。
装足了孙子!
“这样才对,你要记住,这辈子,我是主,你是奴,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越过我头顶上去,明白吗?”
右相仍是没有说话。
嘴角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他眉眼温淡,似乎天生便是这张脸,从容有度,如同翩翩的温润公子,不会动怒,不会生气,不管怎么被侮辱,连一丁点的情绪起伏都没有。
司马锦作威作福的够久的了,可每一拳出去都只是打在棉花上,渐渐的也已经失去了兴致。
就算是鞭笞一条狗,狗也会冲着你吠两声。
右相一声也不吭,真是哈哈,连狗够不如。
“行了,我在你这儿待得也够久的了,父王找我还有事。”
司马锦拍了拍右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得好似一条毒蛇,故意欺近身子,混着低低哑音的邪佞嗓音,就在右相的耳旁响起:“记住我说的,安分点,这个帝都,才能够有你的容身之地,你也不想再像之前那样,被灰溜溜的赶走吧?”
司马锦就不信右相当真是个不会有情绪波动的人,一字一句,阴仄仄的道:“司、马、寒。”
话落,司马锦游刃有余的欣赏了会儿右相脸上的表情,才大笑着出门去。
他今日来,是来给威慑来了,整个右相府的人都不敢得罪他,还得僵笑着,好言好语的,仿佛送佛一般的将他给送出去。
管家一直撑到司马锦的车开离视线范围内,才一巴掌将脸上的笑给拍了下去,脚步匆匆的走回会客厅。
医生已经来了,正在将右相手指里嵌着碎片给挑出来,小心的消毒,涂抹上药。
药性是很刺激的,所以医生都没敢下太重的手,“右相,疼的话您就跟我说。”
此时右相坐在椅子里,手里捧着一杯清茶,手上的手搁在椅子扶手上,医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是容易对男人动心的年纪,整个右相府里的心腹,大多数都是从小便被右相收养的,包括她。
所以,右相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如同神邸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
可他却被司马锦给狠狠的踩在脚下,如何能不伤心。
楚瑾站在一旁,双眼都猩红了。
他们并没有因为主子默不吭声而觉得屈辱,而是觉得司马锦太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而觉得愤怒。
如果不是因为司马锦是皇室的九皇子,不能动他,非得把他的头给拧下来不可。
“主子,九皇子刚纳了侧妃,是百炼的女儿百柔儿,备受宠爱,如果您想要对付九皇子的话,百家会是一个很好的缺口。”
右相端着茶杯的手一滞,轻轻的笑了出来,“谁说我要对付他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