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的人,宗心怡没兴趣,管他是左相也好,首富财阀也好,全都入不了她的眼,此刻她双眼内,只有一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居然用一种冷漠到刺眼的目光看着她。
突如其来的冷意,恁是将她没说完的话,给折在了舌尖。
她眼眶里迅速的积聚起了蒙蒙的水雾,轻眨着眼睫,问了一句非常不想问的话:“你是不是在意她?”
“是,我很在意,所以,言语间客气一些,收敛点,我并不喜欢你这样指责旁人的话,嚣张至极。”
宗心怡突然慌了,站在她眼前的司马寒,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只是几年没见罢了,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和他指尖的距离那么的遥远了,她甚至都看不透猜不准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拿不定注意,他那般冷睨着她的视线,究竟是因为什么。
可她慌了,她从男人的视线里,看出了一丝疏离,瞬时心脏抽吸一般的疼痛。
就像是被即将要被他给抛弃了一般。
“我不会了不会骂人了,”宗心怡并没有对萧意意道歉,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手指揪着司马寒的西装下摆,试着朝他靠近两步,声音低低的,带着求饶的意味,“你别对我这么冷淡,我受不住的,好不好?”
司马寒眉眼间并无任何波动,看着她的神色,如同之前那般漠然。
抬手,拂掉她的手,而后转头和顾白泽说话:“左相要是方便的话,借一步说话?”
顾白泽收了收眼底的兴味,小兔崽子有厉怀安照顾着,暂且可以放心,况且,司马寒一口一个商讨,一口一个兵防图,端的是个为国为名,无私奉献的伟大人物,他也就不好小气了。
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宗心怡想要追上去,可双脚刚一迈开,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厉斥:“给我站住!”
她浑身一颤,回过身去,拎着裙摆的手不自禁的收紧,一仰头对上了匆匆赶来的宗老先生那盛怒未褪的眸子,唇瓣磕了磕,“爷爷。”
“我真是把你给惯得无法无天了,让你绑着招待客人,就是这么招待的?我宗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宗心怡死死的咬着唇,承受着宗老的叱骂,周围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公子哥和名媛,除了少数几位交好的,谁不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哪里受得了这个,抬头正视着宗老,“我没错,是萧意意一次次的戏耍我。”
“混账东西!”
宗老直接压下了她为自己叫屈的话,“向萧小姐道歉!”
宗心怡难以置信,瞠着眸子,眼里涌出的泪悬在卧蚕上,倔强的没有往下落,“我凭什么要对她道歉!”
“我让你道歉!”
爷爷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的对过她,平时都是宠着依着,因为爸妈已经不在了,所以她从小便是在爷爷身边养大的,也是爷爷教养的,是他老人家捧在手掌心的明珠。
从来没有向此刻这样逼迫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