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听,至于是什么意思,这后面有多大的利益牵扯,不是她的小脑袋瓜能够想明白的。
然而,就算顾白泽亲口嘱咐了,可萧意意哪里是肯安分的人,等顾白泽走后,关橙橙要扶她回房间里去,萧意意顺从的跟着走。
不过出了婚房这栋小洋楼之后,却没有被关橙橙给拉去主栋,反倒是她强行带着关橙橙往门口去。
“夫人,帅舅舅说了,让你回房间……”
“他说,难道我就要听么。”
“……”似乎很有道理啊,夫人就是夫人,从来就不是个认真听话的主。
萧意意带着关橙橙,从小径绕了过去,然后藏在廊柱后面,悄隐了身形,小心的探头往外看。
左相府外灯火通明,十几辆豪华轿车并排停在门口。
最前面那辆车上下来的是保镖,第二辆车是白色的加长林肯,后座的车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锃亮皮鞋,再往上,绸缎般的银灰色西裤,腰间系着爱马仕的暗色皮带,再往上,衬衫外搭马甲,再套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
那是一张看不出沧桑的脸。
眉弓高挺,狭长的眼尾勾着的冷光如同还没有开磨的刀刃,看似温和宁静的一张脸,实则棱角尖锐,微抿着的薄唇,透出这个人的极致无情。
而此时司马墨川冷肃着一张脸,缓缓几步走到顾白泽面前,“小五呢?”
顾白泽与他平视,喉间轻滚,“死了。”
“怎么死的?”
“割腕,自杀。”
闻言,不远处的萧意意差点冲动的冲了出去。
分明就不是割腕!
为什么小舅舅要故意那么说。
司马墨川的脸色更沉,“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交给你,新婚当天便死了,你该给我怎样的交代?”
“你想要我如何交代?”
顾白泽丝毫不惧,冷声道:“五公主当真健康?”
“你什么意思?”
顾白泽往前走了一步,“五公主的身体如何,你我都清楚,何必再做这一场戏,打哑谜没什么意思,你设的局,我往里钻了,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我,尽管来便是。”
“还有,在车上五公主吃的药,据说可是王上你亲自赏的。”
“那是保命的药,全皇宫我只赐给她一个,她天生底弱,我自然要比别的孩子多宠爱一些,吃了几年的药都没问题,偏就今天出问题了,左相,你这番狡辩,可是站不住脚啊。”
顾白泽冷声一笑。
对,他的确没有任何的证据。
又恰好到他府上,药便吃完了。
种种巧合串联到一起,谁说这不是一场蓄意的阴谋。
他不怕和司马墨川挑明了说,老狐狸向来功于算计,他总不能只是被动挨打。
若是司马墨川亲自走这一趟,没什么目的,打死他都不信。
“要我付出什么代价,说吧。”
司马墨川悠悠然的抬了抬眉梢,唇角捻着一丝轻浅的笑弧,这哪里像是一个刚死了孩子的父亲该有的神情,那么一瞬间,将野心和算计全都给摆在脸上了。
“今天毕竟是你的大婚日子,小五和你联姻,说到底是代表了皇室,既然她已经死了,总不好让你这场婚姻落空了。”
话落,司马墨川抬了下手。
他并不是要去牵谁,只是摆了摆手便随性的放了下去。
接着,他乘坐的那辆林肯上,走下来一道倩影,由司马墨川身边的心腹将此人小心的给牵了下来,“三公主,您小心脚下。”
不是别人,正是三公主司马微。
她穿着大红色的婚服,婚服上绣着的图案和针法是出自同一批绣娘之手。
一月之前,王上下令赶制婚纱的时候,并不是绣一套,而是绣两套。
一套早就出现在了司马盈的宫殿里,而另外一套,一直秘密藏着,就连司马微,也是在今早才发现了端倪,只是她还没什么行动的时候,司马墨川突然召见了她,让她穿上婚服。
司马微是很不情愿的,她以为父王就这么给她指派了婚事,而她穿成这样,是要去见什么人,去哪,都不清楚,也不对她透露半句。
她曾试图反抗过,不过反抗的结果,也只是换来司马墨川轻飘飘的一句:“你不愿便算了,你的妹妹还有几个没有婚嫁的,能够代替你。”
当时她没有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父王言语之间,是准备要将她给放弃了。
那怎么行!
她努力了那么久,做了许多别的公主达不到的成就,才到了如今的高度,她对父王而言,一直都是有用的。
怎么可能受得了被父王抛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