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着的,哪怕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但也足够人私底下猜测的了。尤其是,她是被崔言艺带进宫,以崔言艺家眷的身份参加的宫宴。”
不说朝臣们,只说宫里的陛下,就得抽空想一想这事儿。毕竟,崔言艺是新科状元,如今已进了翰林院,崔言书在江南漕运也是鼎鼎大名,他被她带回京城,在折子上也已上奏了陛下,虽没明说他以后去二皇子府高就,但陛下应该已心知肚明。这堂兄弟两个人,又因为一个女人牵扯,无论怎么想,都是可以唱十出八出大戏。
崔言书面不改色,“我知道掌舵使定然不会让我吃亏,掌舵使不止说了这些吧?”
凌画翻了个白眼,刚刚的事儿忽然也懒得跟他计较了,没好气地说,“我还告诉她,最好让她爱重身体,活的久一些,她这条命,可是他表哥从小费心费力耗材耗力一直养着的,可不能太便宜她将来的丈夫。”
只有郑珍语活的久,崔言艺养这朵娇才能更长久地费心费力。
崔言书微笑,“多谢掌舵使。”
到底是自己人,不让他吃亏。
说话的功夫,两车烟花已摆满了练武场,琉璃和朱兰绕着圈检查了一遍,两个姑娘都十分兴奋,催促,“掌舵使,可以点烟花了吗?”
凌画点头,“可以了。”
琉璃掏出火折子,扔给云落、端阳、朱兰,高声说,“咱们一人把一个角,按照顺序,一个接着一个的点,最后中间的那一排再一起点。”
三人接了火折子,各自占据一角。
琉璃先点,烟花“砰”地一声窜上高空炸开,一片金星散落,将整个端敬候府上半空都照亮了。
随着琉璃点燃,后面云落、端阳、朱兰,纷纷点起,然后众人就看到半空中金星蔓开成一片星海。
宴轻笑着说,“是挺特别。”
凌画仰着笑脸,“还有更多特别的呢。”
随着凌画话落,烟花一串串冲上高空,有在半空中旋转一圈的,也有吐出彩色珍珠一样形状的,还有红彤彤形成一片火海的,也有形成花朵、鸟兽、植物、动物形状的。
越往后,竟然有江河山川,有图画风景,还有一串串的字。
那一串串的字真是响当当,大咧咧,就那么悬在高空,让看了半空上由烟花炸开的字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宴轻,我喜欢你。”
“宴轻,你真是一个大可爱!”
“宴轻,我的夫君。”
“宴轻,愿你年年如意,岁岁平安。”
“天有星河,地有海,凌画有宴轻。”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得你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烟花被一簇又一簇地点燃,不止照亮了端敬候府的上空,也照亮了整个京城的上空。
各家各户守岁的人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个仰着脖子往天上看,没守岁的人被动静闹醒,连忙穿了衣裳也奔出房门,同样往天上看。
皇宫里,皇帝也在守岁,听到外面的动静蹙眉,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公公出去看了一眼,连忙又回来,对皇帝一脸古怪要笑不笑地禀告,“陛下,端敬候府方向,有人在放爆竹。”
“哦?这么大的动静?放了什么样的爆竹?”
赵公公也形容不出来,只说,“要不陛下出去看看?这爆竹放的挺特别的。”
皇帝瞅了他一眼,也生了好奇心,站起身,“既然你这么说,那朕也出去看看。”
皇帝走出寝殿,果然看到了上空中放的爆竹。或者可以说这爆竹已不能称之为爆竹了,十分之特别。特别到让皇帝瞧着那一串串在半空中炸开的情诗,很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