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是睡了。
宴轻气笑,“她可真是没心没肺。”
这么久了,不习惯的人原来只是他,她昨儿酒醉也就罢了,今儿滴酒未沾,竟然能这么快就睡下,不是说孤枕难眠吗?她心该有多大,才能睡的踏实。
宴轻扔了书,更睡不着了。
云落偷眼看宴轻表情,着实很难看,他小声建议,“小侯爷若是睡不着,不如悄悄去主子房里睡?反正您武功高绝,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就算您悄悄摸进主子的屋子里,也不会让人发现的。”
宴轻没好气,“惯的她。”
云落心想,惯的谁啊?谁不习惯,谁离不了谁,才是真吧?就连他也不得不佩服主子了,若论本事,还是主子厉害。
宴轻起身下床,对云落说:“走,去练武场,陪我练剑。”
云落眼睛一亮。
小侯爷出手的机会不多,被他指点的机会更不多,虽然如今天色已晚了,但他也是求之不得。
于是,他欣然跟着宴轻身后,去了练武场。
只不过,半个时辰后,云落就后悔了。
宴轻出手特别凶,他手里的剑被宴轻击飞了二三十次,几乎在他手里过不了十招,而宴轻绷着脸,不停地对他说“再来”,“再来”,“再来”,他都快哭了,实在受不住时,“小侯爷,属下真的再来不了了,要不,属下把琉璃喊起来?”
琉璃那丫头若是知道小侯爷大半夜的不睡觉指点她剑法,一定开心死了。
“不行。”宴轻拒绝。
惊动琉璃,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凌画他大晚上没有她睡不着觉?他不要面子的吗?
云落无奈,“那喊暗卫来?”
宴轻瞥了他一眼,“你还有余力,用全力。”
云落彻底丧了,“小侯爷,属下不想大过年的让人抬回去明儿起不来床啊。”
宴轻不语。
云落求饶,“那个,若是您将属下打废了,明儿主子发现属下没跟着您,定然会问起。”
宴轻想想也是,“叫暗卫。”
云落松了一口气,立即喊了暗卫来与小侯爷过招。
暗卫们来了二三十人,开始轮流上,后来蜂拥而上,到底让宴轻发泄了心底的火气和郁闷,半个时辰后,暗卫们齐齐抬不起手来时,他总算作罢,收了剑,回了紫园。
这么一折腾,已到了子时,宴轻沐浴后,总算睡下了。
端阳今儿不知哪里来的聪明劲儿,早早就躲了,如今见宴轻睡下了,他凑到云落的屋子里与他说小话,“咱们小侯爷啊,如今刚开窍,以后且有的折腾呢,我算是想明白了,自从你来到小侯爷身边,可真是救了我。”
云落:“”
他伸手抓起端阳的衣领子,将他拎着扔出了房门,然后,将房门紧紧地关上了,是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尤其是不想听他这话。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凌画便醒来,沐浴换衣,然后去紫园找宴轻。
走出房门,琉璃和朱兰也已起了,朱兰立即问,“掌舵使,我呢?”
“你与琉璃跟着我。”
朱兰耶了一声。
凌画走出院门,想起被他带回来的崔言书,琢磨片刻,吩咐琉璃,“你去问问言书,我与小侯爷要回凌家,他要不要也跟着我一起?”
琉璃眨眨眼睛,“小姐,这不好吧?您带着小侯爷回娘家,这是正宗,带上朱兰,也没什么,但带上崔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凌画敲她额头,“我回娘家要住几日的,你们都跟着我一起走了,留言书一个人在这府中,也没什么意思,我今日没空送他去二皇子府,总不能叫他自己去,凌家没有长辈,只有我两个哥哥,年岁相仿,他也去认识认识,有何不可?”
琉璃点头,“好吧!”
是她想多了。
她转头去找崔言书了。
凌画径自去了紫园。
紫园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鸟雀叽叽喳喳,院子里没瞧见云落,也没瞧见端阳。
凌画熟门熟路地来到宴轻的房门口,推开门进屋,屋子里的炭火还烧着,对比昨儿的冷清,今儿暖意融融。
凌画很满意,走到床边喊宴轻,“哥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