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验过了,当地官服也奏报了,这是功劳。
于是,皇帝也不多逗留,将张副将极其将士褒奖了一番,赏了军功金银等物后,在张副将的恭送下,上了栖云山。
皇帝走到半山腰,见到栖云山山门大开,里面走出一行人,打头的两人正是宴轻和凌云扬。
凌云深和秦桓在凌画情况稳定后已回了京城,独独凌云扬留在了栖云山,理直气壮地告假,说要照顾妹妹。
皇帝本来觉得,区区栖云山,徒步走上去,也不会多累,没想到走到半山腰,他便累的停住了脚步,对赵公公感慨,“不服老不行啊。”
赵公公小心翼翼扶着皇帝,“陛下,您在这等着,老奴去山上喊人送轿子下来。栖云山里总该有轿子的吧?”
皇帝摆手,“不必,这么点儿路,朕不至于走不动,歇一会儿继续走。”
话音刚落,栖云山山门打开,宴轻和凌云扬不止带着人来迎,且还带来了一顶轿子,显然是料到徒步难行,给皇帝特意准备的。
赵公公心想,这下可好了。
宴轻和凌云扬来到近前,对皇帝见礼。
宴轻不客气地取笑,“陛下的身子骨还是得多练练啊。”
赵公公心想,这话也就宴小侯爷敢说,换个人试试,吓破他的胆也不敢说。
皇帝气笑,“臭小子,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还活蹦乱跳的,如今却来取笑朕了?朕就不信,等你到了朕这个年纪,还能山上不喘不歇。”
宴轻扬了扬眉,“我扶您上轿?”
皇帝摆手,“用不着你。”
由赵公公扶着,皇帝也没再坚持自己走,坐上了轿子,挑开轿帘子,跟走在一侧的宴轻说话,“凌画的伤势如何了?养的可好?”
“托陛下的福,宫里送来的一味药有了大用处,她才没被自己给烧死。”面对皇帝,宴轻在凌画跟前的温柔似乎一下子都收了起来,说起话来嘴跟以前一样毒。
皇帝也不与他计较,“人没事儿就好,朕来看看她。”
凌云扬替凌画谢恩,“陛下洪恩,出城奔波来看七妹,真是折煞她了。”
皇帝绷着脸说:“朕不来看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朝去做事儿,惯会偷懒,朕今日来,看看她若是养伤的状态还不错,你就赶紧回去销假给朕干活去。”
凌云扬长叹,“哎,本来能躲几日懒,陛下一来,臣这懒也躲不了。”
这话是承认凌画伤养的不错了。
皇帝心里有了谱,一边说着话,一边由人请着上了栖云山,进了山门,又由人领着去凌画的院子。
凌画养伤在床,还不能下床,自然也没法出来迎接。
皇帝以前来过栖云山一次,也是慕名栖云山的海棠而来,这是凌画的私产,皇帝觉得凌画真是会享受,喜欢海棠,便买了一座山,全都种上海棠,也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用金银堆出来,将栖云山的海棠养成了京城的名胜之地。
凌画的院子里也种着几株珍品海棠,冬日里不该是海棠开的季节,但这里却海棠用药喂着,四季轮换着开花。
当然,这一次来,皇帝无心来赏冬日里开花的海棠,很快就由人领着,进了屋。
屋中浓郁的药味,哪怕因皇帝来,凌画让人打开了窗子,但还是久久不散。
凌画由人扶着坐在床上,见了皇帝,虚弱地拱手,“臣无法下地见礼,陛下恕罪了。”
皇帝仔细打量凌画,也很是心惊,往日气色很好,活蹦乱跳的人,如今看起来十分苍白气虚,所谓元气大伤,莫不如此了,他连忙摆手,“你有伤在身,无须多礼。”
宴轻走到凌画面前,对她不满,故意训斥,“怎么坐起来了?曾大夫不是说你一定要好好躺着吗?赶紧躺下。”
凌画握住宴轻的手,“夫君,没关系的,就小坐片刻,刚刚我让人问过曾大夫了,他说行的,陛下亲来,我岂能躺着见陛下,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