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务士王拉姆斯毕恭毕敬坐在曼达面前,让部下献上了他的礼物。
为了表达求和的诚意,他只带来了十六名侍女,没带一个男人,并且当众向曼达介绍了这十六位侍女。
“卡莲、佳维、赛尔、香兰……她们都是我的侍女,派务士都认识她们,我没有带其他人来,她们身上没有武器。”
礼物共装了四个大箱子,第一个箱子装着两千个金币。
第二个箱子装了四十张纯白色的双头熊皮。
第三个箱子装了两件战衣,一件是用六千多颗巨狼的獠牙串编而成,另一件使用一万多颗巨熊的指甲串编而成。
第四个箱子最为珍贵,里面装着两件神物。一件神物是一副手套,曼达不知道它的功能,但能看出它的价值,三千四百个金币。
另一件神物是山羊的头骨,应该就是老山羊所说的前任镇国之宝,这枚头骨的价值超过了八千个金币,不过这东西确实和潘神的脑形不像,潘神的脑形曲线平滑柔和,有一种自然素朴的美感,这颗山羊头棱角突兀,线条凌厉,犄角和眼窝大的离奇,虽然没有皮肉,但曼达能够想象出这只山羊活着的时候面目有多么狰狞可怖。
“是个山妖,”意识之中传来了美杜莎的声音,“他的灵魂还在这头骨里面。”
山妖也是神的孩子吗?
“未必是神的孩子,但一定流着神的血,这只山妖的灵魂还在,他的头骨会不停滋生神力。”
难怪会成为镇国之宝,只要能滋生神力,延续寿命,这样的宝物对拉姆斯而言就是最珍贵的。
美杜莎的头骨肯定比山羊的头骨更强大,但必须配合美杜莎的右眼才能使用。这枚山羊头骨虽然没有那么高的产量,但拉姆斯也一定不愿拱手让人,有谁会嫌神力太多呢?
送上如此珍贵的礼物,足见拉姆斯的诚意,况且他的态度还如此谦卑。
在交谈的过程中,他不时向曼达行礼,并且一次又一次向曼达致歉:
“远方的客人,来自罗姆路国的英雄,我想您应该看到了派务士人艰难的处境,我们对外乡人一直保持着戒备,初次见面时对您做出了许多无礼的举动,我为全体派务士子民,再一次乞求您的宽恕和原谅。”
说完,拉姆斯又向曼达行了一礼。
国王说了,这是为派务士全体子民请求原谅,伯尤因也被老国王的诚意打动,跟随老国王朝着曼达行礼。
看看这高超的话术,看似唯唯诺诺,实际收效甚好,不知不觉之间,伯尤因已经重新回到了派务士人的大家庭,却让曼达成了一名外人。
这种情况比拉姆斯直接发动战争要糟糕的多,因为曼达不能通过暴力来解决问题,老国王如此卑微的哀求,倘若曼达手起手落砍了他的脑袋,就连伯尤因都会把曼达当做残暴的侵略者。
就算通过武力再次征服这个部落,猛达拜库噶也不再是派务士人的英雄,哪怕在曼达的胁迫下继续向猛达祈祷,其中也不会再有半点虔诚。
成为征服者很容易,成为行走在人间的神灵,就是这么难。
老国王再次向曼达施礼:“派务士人的全部财富都在这里,请您接受我们的歉意。”
这一次,老国王故意用了派务士语,这显然是要划清曼达和派务士人的界线。
按照常规套路,这个时候该用扯吉尔蛋的话术和老国王打太极,比如说:我们都是朋友,过去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套路周旋一时倒也管用,可像这样周旋下去,曼达真就成了客人,客人就是客人,永远要看主人的脸色,曼达很快会被当做外人渐渐疏远。
与其做这种无谓的僵持,倒不如直接放弃客人的身份,曼达猛地起身来到国王面前,以手按胸深施一礼,用流利的派务士语道:“陛下,作为派务士的儿郎,我的心永远忠于您。”
拉姆斯舔着嘴唇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没想到曼达会说派务士语,也不明白曼达为什么自称派务士的儿郎。
“我,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拉姆斯正试图重新整理思路,忽听伯尤因在旁道:“陛下,猛达拜库噶是我们的族人,四百年前,他的先祖受到神灵哈鲁马斯的感召,前往南方为我们开辟新的土地,时至今日,猛达拜库噶再次听到神灵的召唤,把我们从拜尔人的铁蹄之下拯救出来。”
这是曼达为猛达拜库噶编造的事迹,而伯尤因部落的每一位成员已经倒背如流。
国王干笑一声道:“我并不知道还有哈鲁马斯这位神灵……”
曼达神色庄严道:“陛下,您不必害怕,您可以提起神灵的名字,拜尔人妄图剥夺我们的信仰,他们的野蛮行径已经点燃了神灵的怒火,哈鲁马斯的圣光将再次照耀派务士人的大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老国王措手不及,现场的派务士人有些激动,拉姆斯得试图稳定他们的情绪。
稳定情绪最好方法,是让他们学会恐惧。
“拜尔人已经集结了军队,不只是巴耶夫大公的军队,还有拜尔王的军队,加起来有一万……”
“只有一万人?”曼达的表情非常失望,“我曾答应过哈鲁马斯,向祂献上五万颗拜尔人的首级!”
伯尤因在旁道:“等我们打赢了拜尔人的军队,再去他们的城市抢掠,我们杀光那座城市的人,肯定能凑够五万颗人头!”
曼达神情激动的说道:“不能都杀了,要把女人留下,带回来奴奴!”
伯尤因青筋乱跳道:“还有他们的牛,他们的马,他们的猪,他们的财宝,全都要带回来!”
老国王不知该如何与疯子交流,他睁大眼睛看着伯尤因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一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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