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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昶瞧着四周的人,逃,逃不得,最终不得已拿着麻绳游到舟边,栓上麻绳之后用力在手中扑腾地拉着,那小脸再也没有捉弄人时的快意,仔细瞧怕是快要哭了。
那厢,陆青喆换了干净的衣服,带着家仆抬着轿子赶来,接了姐姐和柔儿,走了。
而湖中的沈文昶,却累的气喘吁吁,她将麻绳绑在脚脖子处,使出吃奶劲地往前游,那脚脖子处火辣辣地疼。
“啊!
!
!
小爷跟你们三个不共戴天!”
湖中传来沈文昶怒吼之声,声音落四周恢复寂静,偶尔头顶飞过几只乌鸦,嘎嘎叫了几声。
吧唧一声,沈文昶停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乌鸦屎。
沈文昶一阵恶寒,抬手指着飞远的乌鸦:“连你也欺负小爷!
!
!”
“那咱走吧,今儿个咱们太背了。
还有那声乐坊的管事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偷听了一会曲子嘛,至于这么跟我们这么拼命吗?他可是白得了一锭银子呢。”
许进文心心念念还是沈文昶那一锭银子,一首曲儿没听银子没了。
沈文昶闻言心里更气,出了墙道:“再也不去了,南通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曲坊,真是,小爷有钱,哪家曲坊不能去?”
“对,咱们下次去别家。”
祝富贵双手赞成。
唐鸿飞抱着镇唐将军也出了夹墙,抬头看了看天道:“那咱回吧,明儿个我和满仓去找你们,咱们去鸣山摘秋枣吃吧,眼下可甜了。”
“明儿个鸣山有文人诗会吧,咱要不别去了,不然又要被嘲笑了。”
许进文起码还能识文断字些,上次被嘲笑后心里便有了阴影。
“什么道理?鸣山是天下人的鸣山,又不单单是他们文人诗会的场所,凭什么他们去得,我们就去不得?”
沈文昶一听许进文这话小脾气顿时上来了,“明儿一早咱们就去,还怕他们一群酸腐书生不成。”
这话深得唐鸿飞的心,向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文人为啥就要自恃高人一等?
“就是嘛,他们谈论他们的诗词歌赋,咱们摘咱们的秋枣,各干各的,为啥咱们要让着他们。”
许进文见大家这反应,心中连连哀叹,为什么总要自取其辱,明儿个见了院中同窗,万一被邀来吟诗,做不出来真真是丢死个人了。
“那说定了,鸿飞你和满仓回家吧,我和进文回去寻庐花。”
祝富贵无所谓,他爹送他进书院无非是要学识字,将来还是要继承家业的。
几人说定后,于三桥街分手。
沈文昶抱着她的惊风,一路小跑进了东榆巷,沈家在巷尾,商人宅院门楼不是特别高,两个户头上挂着大红灯笼,进了大门之后,两旁便是门房,沿着门房向左向右都有长廊通往前厅,前厅正前方是一片广阔的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圆池子,池子里设有假山,池子里的水清而不浊,许多鱼儿游的正欢,这池子便是沈文昶父亲特意让工匠打造的,称之为聚宝盆。
左边长廊外地种了一片菊花,是沈文昶继母所种,右边长廊外地种了一棵松树,是沈文昶去世的亲娘所种,如今已成参天大树。
沈家后院可从前厅穿过,亦可从长廊尽头的两道小门走。
前厅容易被抓包,是而沈文昶最爱走左边的小门。
此刻沈文昶猫着身子进了大门,刚往左边走了两步,左边的门房开了。
“少爷!”
门房走出的不是沈家门卫,而是沈文昶的跟班大松,大松是沈文昶起的,原名唤作沈闻,可这个名字读来好似‘审问’,不知要审问什么,沈文昶十分不喜,广袖一甩,沈闻的名字便成了沈松。
“嘘!”
沈文昶弯着腰抱着公鸡,朝大松招了招,蹲在地上:“我问你,商贩们可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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