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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文绣死攥着齐峻的手,痛苦地蜷起身体,“臣妾肚子好痛啊……臣妾为什么要往池子里跳,难道不要这个孩儿了么?”
赵月语塞。
这个孩子若生出来就是皇长子,虽不是中宫嫡出,身份之尊贵却也不是一般皇子可比,文绣除非是疯了,否则绝不会不愿母凭子贵。
而残害皇嗣的罪名,即使她是皇后也担不住,可是她确实只是因为文绣不肯被她罚跪,所以想给她一耳光而已啊!
即使她再笨,也不会公然对付有孕的嫔妃。
“皇上——”
文绣抬起惨白的脸,“前些日子承平侯夫人入宫,曾经对皇后娘娘说过,娘娘尚未生出嫡长子,就不该让嫔妃先生子!”
“你——”
赵月脸色唰地白得没法看了,“你,你血口喷人!”
“皇上——”
文绣并不看她,“臣妾死罪,因为怕皇后娘娘不容臣妾,所以私下托交好的宫人打听着娘娘的事,想着怎么能讨娘娘的好,谁知道,谁知道就听见了这话……这些日子臣妾都躲着皇后娘娘,谁知道娘娘怎么就到留香殿这边的荷花池来了呢……”
荷花池确实离留香殿很近,这时候荷叶都只是小小一团,并没什么景致好看,一般人也都不会过来的。
赵月无法反驳。
她今天本是要去园子里看早开的芍药花的,究竟是怎么就听人说起了文绣,怎么就没压住一股妒火想去找找文绣的麻烦呢?她头脑昏昏的,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了,只能反复地说:“臣妾没有推她,没有推她。”
她是有这个意思,可是,可是终究她还没有想到办法下手啊。
“皇上,御医来了!”
小中人的叫声打断了赵月的喃喃,方御医抱着药箱气喘吁吁跑进来,向齐峻和赵月迅速行了礼便过去给文绣诊脉,可是诊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为难起来。
齐峻沉声道:“究竟怎样?这一胎是否还能保住?”
方御医嘴唇动了两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文绣两眼紧盯着他:“方御医,前些日子是你为我诊出喜脉的,也求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啊!”
方御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文绣看他这样子,两眼一闭就倒在枕头上,惊得旁边的宫女连声上去喊叫。
殿内乱成一团,齐峻握了握手,转头看了赵月一眼:“送皇后回紫辰殿!”
她是皇后,即使要处置,也不能在这里。
“等等!”
门口传来太后怒气冲冲的声音,“这毒妇竟敢谋害皇嗣,怎还配做皇后!”
她扶着芍药的手快步进来,先盯住了方御医,“方御医,这一胎当真保不住了?”
方御医左看右看,居然还是一言不发。
太后怒气冲天,指着赵月刚要说话,忽然听见有人在一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方御医,绣婕妤真的是小产?”
说话的人是知白。
按说外男是不能进内殿的,可是他身份特殊,刚才扶了一把齐峻的手臂,居然也就跟着进来了,因为就远远站在门边上,所以一时也没人注意他。
太后猛听他发了话,还以为有了希望,连忙道:“国师难道有办法保住这一胎?”
知白摇了摇头,仍是看着方御医:“绣婕妤究竟是小产,还是根本没有身孕?”
仿佛轰地一声扔了个雷下来,满殿人都呆住了,只有晕倒在枕上的文绣陡然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国师,国师怎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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