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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同为晏家采药的一对夫妻的孩子,名叫小竺。
小竺隔着两艘船的空隙,递过来了一把糖,笑眯眯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我娘给我买了好多糖,我想请哥哥姐姐吃。”
“谢谢你。”
简禾微微一笑,接了过来,往她身后一看,随口道:“小竺,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你爹?”
“他清晨就跟一个叔叔去远点的江面采药了。”
小竺拆了颗糖,含进嘴里,口齿不清道:“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竺离开后不久,夕阳最后一缕光线落入了水平线。
浓浓的白雾,不知不觉再次从江面上升起。
须臾之间,能见度变得极低,相隔数米的船都变成了一条模糊的黑影,江水如墨汁般轻轻拍打着船沿。
简禾把刚才得来的糖果纸撕开,拆开了一颗放入嘴中,意外道:“这糖好甜。
贺熠,你不吃吗?”
“哦。”
贺熠随口应了声,抱臂看着远处,静了片刻,冷不丁道:“其实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相处近三个月来,贺熠除了一开始自报姓名、以及说了那个似是而非的故事以外,就没说过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事情了。
若非简禾有剧本在手,肯定迄今也对他一无所知。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
生日这种小事,剧本里并没有写。
所以简禾是不知情的。
她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头道:“真的?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没什么特别的。”
贺熠翘着腿,漫不经心道:“我娘的忌日也是今天。”
简禾语塞。
见她久久不说话,贺熠抬头,托腮问道:“怎么了,觉得我很可怜?”
这语气仍是甜丝丝的,但却带了点威胁的凶气在语末。
“没有。”
简禾想了想,才道:“你是因此才不过生辰的吗?”
“这个嘛,倒也不是。”
贺熠嬉笑道:“没办法嘛,我娘还在的时候,没钱给我过。
我娘不在之后,没人给我过。
自然就办不成喽。”
简禾沉默了片刻,站了起来,钻进了船舱。
再出来时,已经披好了外衣。
贺熠淡道:“去哪?”
“去买点东西替你过生辰。”
简禾整了整衣襟,船头靠岸后,她轻快地跳上了岸,语气中三分笑意,三分无奈:“你拖到这么晚才告诉我,我得赶紧去了,不然人家可要收摊了。”
说完,也没看贺熠的反应,她就转身钻入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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