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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喊一边欲往棺木边扑,却被辜徐行紧紧禁锢在怀里。
全场的人在见到这一幕时,纷纷啜泣起来。
棺木合上的瞬间,徐曼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辜徐行的双手,扑到棺木前,却在棺木合上的一霎,晕厥在地。
悼念的人们都随着灵柩往外走去,一时间,堵在门口的黑压压的车子纷纷有序地发动,跟着灵车去火葬场做最后的告别。
辜徐行并没有跟着悼念的人们走,半跪在地上,用先前的姿势抱着徐曼。
良久,一行热泪才从他眼角滑落。
宁以沫怔怔地看着他,理智告诉她应该跟着悼念的人们出去,可是她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出去步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辜江宁走到了宁以沫的身边,低声说:“一起去打个招呼吧。”
听见二人的脚步,辜徐行睁开眼睛,朝他们看去。
辜江宁伸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节哀。”
他微微点了下头,目光转到了宁以沫脸上。
宁以沫曲紧十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敢错过他脸上一点细微的变化。
然而他的眼神深沉得像无波的古井,饶是宁以沫怎么看,都找不到她希望看到的东西——久别重逢的亦喜亦悲,故人相见的恍然如梦,往昔记忆的暗流翻涌,唯一可见的,不过是他澄明瞳仁里倒影出的,她的小小身影。
他们就那样静默地望着彼此,谁也没有上前一步的意思,好像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过的鸿沟。
可是他们明明又是那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切实地触到对方。
宁以沫忆起他们上一次的重逢,他们是那么自然亲昵地相拥在一起,如今,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隔岸相望。
到底是什么使他们变得生疏,是时间,是距离,抑或是人心?
宁以沫的喉咙没来由地一紧,只觉得再不能在他面前待下去了,眼前的人是他,但也不是他了。
她低低说了声“节哀”
,在眼泪滚下来之前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宁以沫莫名其妙地病了。
病来得很蹊跷,不咳也不头疼,就是晕晕沉沉,浑身乏力,胸口像有什么憋着,喘不过气来。
她翻出体温计量了下,见没有发烧,也就没放在心上,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早起,宁以沫觉得身体好了些,只是胸口那股郁闷劲儿依然在,她起床给爸爸和自己做了早点,正吃着,辜江宁就来了。
辜江宁的气色似乎不好,整个人有点发蔫,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刚吃过准备去上班的宁志伟同他打了个招呼后便出了门。
宁以沫指着馒头说:“吃了吗?再吃点吧。”
辜江宁在她面前坐下,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喂,听说那个家伙还要待几天才去美国。”
宁以沫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觉得他变了,好像跟我们生分了。”
宁以沫的尾指几不可察地一跳,她放下轻咬的馒头,抬眼看他。
“不过,在昨天那样的场合里,换了我,也只怕谁都顾不上了……今天肯定是不行了,他估计还有些杂事要忙,明天怎么样,明天我们请他吃个饭怎么样?”
宁以沫暗淡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轻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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