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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昕卓问:“你该不是压不住对方,携款逃跑吧。”
常图皓闷闷地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啊?我要跑也得把我的大宝贝带着私奔。”
“哦……”
常图皓咬着牙,这就是现世报。
老昕卓并不介意常图皓这时候走,那人该做的已经做完。
他对这人放心,至少这人不会害他。
……
工地的事故最后虽然以意外结束,施工队那边送来几万块的赔偿,继续施工。
但老昕卓明白,这中间有不少的妥协。
熊哥那人肯定不会出面作证,常图皓能保住施工继续进行,公司不受牵连,已经尽了力。
他出院后便住在公司里,省的让人照顾。
孙天翔和两位返聘的老工程师盯着工地,他坐镇公司,常图皓在外面跑生意,公司暂时恢复了平静。
只是熊哥去世的消息来得太突然。
那时常图皓已经出差一个多月,街道上的梧桐树长出新叶,江堤上铺了一层嫩绿,天气还有些冷,下着烟幕般的雨。
小李刚从工地上回来,发丝上沾满了雨水,他窜进老昕卓的办公室,神神秘秘地说:“总工,工地上的人都在说,上次来工地闹事的那个姓熊的死了,都上了报纸。”
老昕卓微微一怔,本是敲打键盘的手指轻微颤抖。
小李仰头灌了杯水,摸了摸头发:“您是不在工地上,那边都传开了,当初他想接工程没接到,这次活动板房倒塌说不定也是他干的。
所以说人不能干坏事,这不是遭报应了吗?”
“他什么时候死的?”
“报纸上说上个星期的夜里,飙车,酒后超速,撞到了防护堤,当场死亡。”
飙车、超速、酒驾。
老昕卓没有说话,熊哥到底怎么死的他并不知道,只是心里隐隐有了揣测。
这难道就是常图皓妥协的结果吗?
熊哥说过他不敢接这工程,得罪不起那边的人,那家伙是个轻易不会服软的人,在医院里说的话想必也是被逼急了,才想求助。
“总工,你怎么了?腿疼了吗?要不去医院看看。”
老昕卓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屏幕上的投标文件,“没事,你去问问其他人的文件都写完了吗?常总催了好几次。”
小李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巴:“哎,都说大环境不景气,很多小设计公司连参加投标的资格都没有,咱们常总真有能耐。”
老昕卓没有答话,索性放弃了文件,转过椅子看向窗外。
从小玩到大的人,虽然走了不同的路,但就这么没了,想起来还是会令人唏嘘。
手机不停地响着,老昕卓懒洋洋地按下接听键:“强子?”
“卓哥你看报纸了吗?熊哥死了。”
强子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哀伤,浓浓得鼻音像今日的雨滴一般,缠缠绵绵的令人心里发霉。
“卓哥,他走那条道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
老昕卓淡笑:“怎么,你以为我会自责?你觉得我会愧疚?我有能力帮他吗?我只能自保,哪有余力保住他,他找错了人。”
强子似乎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卓哥,缜哥这几天不太对劲,总发呆,到处打听熊哥的事,还总去工地晃悠,我担心缜哥……”
“我知道了,晚上在谷缜哪里吃饭。”
到了傍晚,雨还没有停,强子亲自过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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