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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后的人越围越多,到一个铁匠铺子前,终于走不动了。
一个铁匠打扮的汉子从铺子走出来,赤着健美肌肉的上身,一头钢针一般的短发,看到我们,也是一惊,“小鬼头,总算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阿爹专门出去找你了?要再不回来,连雪狼也要出去寻你了。”
“东子伯伯……”
虎子看着那个叫东子的铁匠,讷讷道。
“哟,虎子,你怎么也跟东离山的土匪似的,开始抢人啦?”
有些人开始围着我转悠。
我注意到他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北地汉子的身形。
“虎子真不赖啊,才七岁就会抢人了,第一次抢还抢了这么一个紫眼睛的大活人来。”
什么,这个小孩才七岁?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虎子,明明看上去十一二岁的身高模样。
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样强壮的孩子。
那虎子嘟着嘴辩解道:“你们不要胡说,她压坏了俺好不容易找到的天麻,俺要她赔,赔不出来,就拿她的人抵债。”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怎么抵啊,给大哥做小,你阿娘肯定就打翻醋坛子了,还是当你媳妇吧。”
“大哥第一次出门就被乌八看上了,”
又听有人叹道,“你第一次抢人就抢一这么大的媳妇儿回来,不愧是大哥的种啊。
我说怎么这么久不回家呢,原来忙着疼媳妇呢。”
少年黑黝黝的小脸又一下子涨得通红,不停地跺着小脚,“快别乱说了,阿娘知道要打死俺了,你们看,她是紫眼睛的,俺想着她可能是奸细才绑她回来给爹看的。”
此话一出,那几个壮汉就立时收了谈笑风生,都改用犀利的眼神盯上我,如同看着怪物。
忽地有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虎子,你舍得回来了?”
我和虎子抬眼,有一人的声音从离地三米高的屋顶上传了出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们。
那人看似三四十岁的光景,可那灰白的头发迎风飞扬,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刚毅,一条刀疤划过灰色的三角眼,几乎可以同我的蜈蚣眼攀亲戚了。
“雪狼叔叔,是您哪,”
小黑孩看似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但偏装出一副欢欣惊喜的模样,“俺阿爹回来啦?”
那人哼了一声,“你私自出走一个月,整个谷里的人都寻你寻疯了。
你阿爹阿娘若是真知道了,现下你还会如此太平吗?”
虎子明显地嘘了一口气,抬头粲笑道:“俺就知道雪狼叔叔最疼虎子啦。”
那位雪狼叔叔矫健地一拧腰,稳稳落地,大步来到我的面前,灰冷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这是我抓来的女奸细。”
虎子恨恨道,再次叙述我与他之间的深仇大恨。
“你是西域来的奸细?”
雪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凌厉,向我逼来,粗壮有力的手扼紧了我的咽喉。
我勉力出声道:“我的母亲是逃难到中原的西域人,父亲是中原建州人士。”
我又把对小黑孩讲过的仙女湖遇匪的事再说了一遍,那雪狼一眨也不眨地听着。
我说完了,他刚一松手,我的人也虚脱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虎子,下次如果再遇可疑人等,你不必带回来,比如像这个紫眼女人,你将其绑得再紧,到了入口,她亦可轻易挣脱,然后加害于你。”
他冷冷地注视着我,对那虎子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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