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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如何?”
哼,她料裴子期也做不出那等恶事来。
两人正对峙着,却不料突然有人自一树桃花之后“哟”
了一声,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悦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裴子期忽然冲至她的面前,将她手中的帷帽夺了过去,一下便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纱帷之后,悦宁瞪着眼睛,也只看得清楚来人似乎也是个年轻男子。
那人面目生得似乎也还不错,但不似裴子期那般穿得简朴,锦袍玉带,颇有些翩翩公子的味道。
“裴兄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小弟我日日约你出门你都将我拒之门外,今日却偷偷摸摸自己带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悦宁,嬉皮笑脸地道,“这位莫非是我未来的嫂夫人?”
这话可就不对了。
不过悦宁并不打算开口,她倒想看看那个严肃刻板的裴子期要如何应答。
只见裴子期眉头一皱,朝那男子斥道:“许初言,休得胡说!”
此时此地,敢于与正经的礼部尚书裴子期大人开玩笑的,自然是那个与他一同长大,性格脾性完全相反,但偏偏又十分投缘的礼部侍郎许初言。
许初言见裴子期神色严肃,倒更觉得奇了:“那这位是——”
“……”
裴子期一时之间还真有些难以解释。
许初言忽然自己悟出了另一番意思来:“哦……我懂了!”
懂什么?这边的公主与尚书,都是一脑门的疑问。
“难兄难弟!
同病相怜!”
许初言感叹两句,忽而又道,“裴兄,这般经验,你便不如我了。
如此想来就来,你当在这白马寺看桃花是件容易事吗?还好我之前多订了房间,就算作小弟的一点儿心意了。”
无论如何,托许初言的福,裴子期不用小心翼翼,一路看顾,悦宁也不必顶着那顶闷气的帷帽了。
他们跟着许初言进了白马寺,上了早被京中高官富贾们挤得满满当当的观景楼,入了包间,在景致最好的窗边落座。
悦宁趴在窗户上再朝外看时,发现又与方才在桃林中漫步时感觉不同。
包间里备了精致的素点香茶,那美景又被一窗所框,竟犹如在观赏一幅春桃之画。
只是这一幅画要比寻常挂在墙上的画还要生动许多,毕竟这“画中”
的桃花是会迎风而簌簌坠落的,路上游人也是会不断行走变换的。
宫中当然也有桃林,春合苑那一片桃花据说还是上品,由宫中花匠日日夜夜精心打理。
悦宁去逛过那一次,景致没怎么看,花儿却掐了一些,结果倒弄出有毒的桃花糕来。
实在败兴,她也不想提了!
而此时眼前的这一片桃花却是极其鲜活的,生机勃勃,美得迷人眼。
桃花嘛……
其实,大概哪里的桃花都差不了太多,而宫里头却绝对没有这宫外才有的人潮和赏花氛围。
悦宁心情不错,连带着看坐在她对面那个一脸严肃正经的裴子期也觉得有些顺眼了。
而裴子期并未留意这些,也没怎么欣赏美景。
他心中还思索着许初言所言“难兄难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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