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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远皱了眉,他虽看过些检尸查伤的书,但只是纸上谈兵,没有仵作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当真不认识这人是谁?”
他看衙役就要散开,又问了一遍。
“回大人话,当真不认识。”
牧青远吩咐下去:“你们让主簿将绸琼的户籍簿找出来,放到我桌上,我一会儿要看。”
遣散了衙役,牧青远在义庄里看着白布下的尸体有些犯愁,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在书里看过的尸检的步骤:“第一步……好像是要确认死因来着……”
这边牧青远绸琼上任不顺,那边季洺秋在剑蓟倒是顺利很多。
剑蓟守兵将领这几年都换成了相对年轻的俊杰,他戎马多年,又顶着个新晋武状元的头衔,很快就融了进去。
在剑蓟守城二十多年的城兵哨官夏商是当年祖重南还在剑蓟就任时的老友,看到季洺秋这个晚辈喜欢的很,非要拉着他说些当年和祖重南的陈年旧事,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势。
季洺秋品级远比夏商要高,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好用官阶押人,再说他也还未上任,陪着夏商喝到月上中宵。
季洺秋宿醉不醒,睡到第二日下午,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了。
他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衣冠不整的打开门,想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来扰他清梦。
嵇汀一身戎装,精神奕奕的站在季洺秋门外,行礼喊了声:“将军!”
季洺秋眨巴眨巴眼睛,恍惚以为自己还在芍阳,他反应了一会儿:“……汀子你不跟着潜骊回苍州,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嵇汀神采奕奕:“来上任,父王把我塞在这当你的参军。”
嵇汀说完看季洺秋愣了三秒,抬手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季洺秋穿好了衣服,才又开门去见那个执着砸门的五公主,他一反常态,恭敬行了个礼:“洺秋见过烟汀公主。”
嵇汀背着手看着好友:“西颢你脑子坏掉了。”
“我还未上任,只能算是一介草民。”
季洺秋有些头疼,“潜骊也放心你来这?”
“哥哥给我带了二十四个随从跟着,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嵇汀一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好。
“你哪是来当我的属下的,你是来当我祖宗的。”
季洺秋更加头疼了。
无论季洺秋有多么头疼,嵇汀是带着圣旨来的,他不愿就是抗旨。
季洺秋既然不愿意抗旨不尊,自然就要收下嵇汀这个参军。
他还未上任,趁着自己还算闲散,带了嵇汀策马游街熟悉剑蓟种种事宜。
剑蓟城外五十里就是长城,长城绵延万里画出琪国的疆域边界。
季洺秋带着嵇汀一路策马行至长城脚下,和守兵打了声招呼带嵇汀上了长城。
长城外是异族的草原,嵇汀极目而望,只见雄伟的长城外是与她去过的各个地方都不同的天高地广。
芍阳满城芍药红如火是热烈的繁华,哥哥的封地苍州是琪国的开国帝王起兵之地带着些古朴的贵胄之气,可那些景色都不如眼前能让她像现在这样胸中涌起万丈豪情。
“西颢,当男人真的很好,”
嵇汀压下不知为何就要涌上眼眶的热泪,带着几分感慨说道,“战场的秣马厉兵、枕戈待旦;江湖的侠肝义胆、快意恩仇,都是有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一辈子都不会触及的万世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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