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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妈妈心疼地说道:“元娘大病初愈,连这几步路都撑不住了。”
绣儿年纪小,无可无不可的,只会乖乖地站在一边听吩咐。
倒是浅草和紫荆,作为贴身婢女,到底聪敏沉稳多了。
浅草轻声问道:“元娘是真的累了吗?”
蒙庆云微微笑道:“倒也不是很累,只是等等绿烟罢了。”
崔妈妈这才左右一看,咦了一声:“绿烟怎么没跟来?”
蒙庆云对这位爱哭却又不怎么细心的崔妈妈有点无奈,道:“出门的时候,她被罗妈妈拉住了。”
浅草和紫荆有点惊讶,道:“原来元娘看见了?”
她们本来以为蒙庆云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的。
蒙庆云道:“你们知道罗妈妈叫住她是为什么?”
浅草只是轻轻摇头,紫荆比较心直口快,撇撇嘴道:“罗妈妈一向鬼头鬼脑,也不是第一次跟绿烟这样神神秘秘了,谁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
蒙庆云看看她们几个,突然问道:“你们几个,一直都是伺候我的么?”
浅草道:“我跟绣儿从进府就是伺候元娘的,崔妈妈是乳娘,从小看着你长大;绿烟和紫荆原是二娘子身边的,二娘子临终前的交代,等她过世之后叫她们跟着元娘。”
蒙庆云点点头,那就怪不得浅草对绿烟的事不清楚,紫荆却说罗妈妈跟绿烟不是头一次这样神神秘秘了,她俩原是一起的,自然多知道些。
也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便听到刚经过的月洞门那边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绿烟赶上来了。
“元娘!”
绿烟走到近前,见蒙庆云坐在太湖石上,忙道:“石头凉,怎么就坐这了?”
蒙庆云并不在意这个话,直接问道:“罗妈妈叫住你做什么?”
绿烟微微一滞,下意识地左右一看。
蒙庆云便对紫荆和绣儿道:“你们俩,各去两边路口看着。”
紫荆和绣儿便分别一前一后走开,隔了十几步,把守住了两头的路口,随便哪边来人,都能及时示警。
蒙庆云道:“这里只有咱们这几个,我母亲既然已过世,你们自然都是我的心腹了,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说么?”
绿烟这才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公中又缺钱了,大娘子叫我支二百两银子。”
蒙庆云微微挑眉:“从哪里支?”
绿烟道:“自然是从咱们手里支了。”
蒙庆云稍微反应了一下,略微抬高了声音:“你是说,公中缺钱,大娘子要你从咱们二房的私房钱里支银子,供应公中?这算什么,借,还是挪?”
绿烟咬了咬嘴唇:“以前说是借,但从来也没还过。”
蒙庆云这回可是真的很惊讶,眼睛睁的大大的,静止了片刻,感叹道:“哇喔!
这个事情,你可得好好给我说道说道了。”
她往四周随便扫了扫,道:“我虽然失忆了,但醒来这半日,看家里吃穿用度,当得起奢华精致四个字;再看走过来这点路上的屋宇宅院,雕梁画栋、斗拱彩画,没有百八十年的底蕴,也不可能有这样秀丽厚重的气象。
这样一个世家望族,公中怎么会缺钱?况且照你的意思,大娘子不是头一次拿咱们的钱贴补公中了,这是怎么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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