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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无声无息间,三清游离于深彻黑暗中的那一缕道炁游曳着,贯连起了彼处的鸡卵天地——它的本形被那一缕早已提前准备好,预防最不测情况的道炁牵引着,悉数回向彼处鸡卵天地!
“真难啊……”
诸般筹谋临近尾声,大天又何尝不是在心识间一遍遍回首过往?它应对宇宙洪荒之间每一次滚滚而起的浪潮,哪一次按落潮头,又不是耗尽心力了?如三清、苏午这般存在,它应对起来,亦是千难万难!
从前差点被三清掌握局面是真,今下险些被苏午成就诸我归一之道果,彻底粉碎它,再造新天,也是真!
好在,这一切终将过去了……
从那座恐怖陵墓主墓室里伸出来的紫红手臂,向着彼处的鸡卵天地拍击而去——那由苏午天柱超脱相支撑着、凝合了鸿蒙金座气韵,有三清、燧祖、柳飞烟存身的鸡卵天地,在这湮灭一切的手掌之下,一刹那摇摇欲坠!
但它并未破碎!
浑若鸡卵的‘外壳’之上,诸气流转,竟连裂缝也无!
大天并不在意自己这一掌未能摧灭那重鸡卵天地——此间有无数个刹那,彼方天地能抵住他这一掌拍击,却不可能抵住无数个刹那里,它的无数次拍打。
它轻轻抬起那道紫红手臂,再向那重鸡卵天地拍去一掌——
正在此时,元河起源之处,那尊漆黑棺椁忽然震颤了开来,在元河起源的泉池之中掀起一阵阵浪潮,甚至已经关锁的棺盖裂开缝隙,朦胧五色凝如液体的光芒从中流淌了出来!
轰隆!
轰隆!
轰隆!
那座棺椁的震动,更牵动着大天的性识。
它直接收拢了拍打向鸡卵天地的手臂,继而以皇天真形轰隆隆压入元河起源之中——那被苏午留于元河起源之中的诸我,在此时化作了一道道恐惧的刑具,诸我沾染了苏午身上流淌下的金沙气韵,因而一个个都有杀死厉诡的能力——那一道道恐怖刑具或砍、或刺、或钉、或扎在皇天真形周身各处,在皇天真形各处,留下无可弥合的、巨大的割裂伤!
元河起源之地的棺椁,震颤愈发狂烈!
大天早知苏午未曾汇合的诸我,随着自身踏临元河起源之后,将会爆发出怎样的威能,但比之皇天真形被苏午诸我斩裂,乃至是摇摇欲坠,它更在意的始终是那座漆黑棺椁。
棺椁中的‘自我’,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以,大天生受了苏午演化的这诸我刑具,高堆厉诡坟土的陵墓,霎时遍布裂缝,幽沉的大天神韵从那一道道裂缝中流淌而出,却无法洗刷那些刑具带给皇天真形的损伤。
它生受了苏午的诸我刑具,亦终于临近那座漆黑棺椁。
——可在此时,那座漆黑棺椁却又停止了异动,再度陷入沉寂之中。
……
3……
2……
1……
0……
路灯上的红色数字刹那跳动为0,继而瞬息换作绿色。
苏午的整颗心脏都被揪了起来,在他的注视之下,父亲与母亲拉着手,观察过道路两边,确定没有任何车辆通行前方的道路之后,便迈开步子,大步通过人行横道,并肩走到人行横道中间——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从苏午心神间猛然爆发了开来!
伴随着此般凝如实质的危机感,他蓦然侧首,看到在距离父亲母亲不到五米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辆大巴车,那辆大巴车在空气里化作残影,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划破空气的爆鸣声,直撞了他的父母!
“别!”
“爸!
妈!”
苏午下意识地喊叫出声,蓬勃旺盛的金沙气韵在他喊叫之前,就从他身上流淌而出,聚集在他父母身侧,化作了一堵坚实的墙壁,以阻挡那辆骤然出现的大巴车的冲闯——
“这样真地有用吗?”
在他身畔,传来大天与他一般无二的声线。
那满带戏谑的声音还未落下,一道指节修长、五指刚健有力的手掌、一道缠绕紫红天根的手掌、一道聚集着无数元根的漆黑手掌,叠合在了那辆化作残影的大巴车后。
苏午的诸我之一、大天、元皇三者的气韵叠汇,使那辆大巴车化作了一尊漆黑的、长出四个轮子的棺椁,那座棺椁,在刹那之间,冲破了苏午气韵聚集而成的墙壁,碾向苏铨与郑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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