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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头一扭,就怎么也不肯出声了。
即使是在陆海发表明了身份,唐正延又再三确保他的安全之后,他也不肯说一个字。
他会如此表现,是唐正延早就预料到的。
只要他不说,那唯一的让陆海发听到真相的机会就落在了王景身上。
而王景,知道怎么说才不会出差错。
“先带他下去。”
唐正延仿若无奈地皱了皱眉,对看守陆有富的人道。
陆有富很快便被堵住嘴,带离了屋子,只剩王景一人独自面对陆海发与唐正延。
“这位……王先生,”
唐正延看了陆海发一眼,保持着微笑,顺着陆海发对王景的称呼说道:“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你将与陆怀有关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就会保证你在此地的安全,现在说与不说就看你了。”
自进了这间屋子,王景就一直合着眼,仿佛在闭目养神,又仿佛在默默权衡。
此刻听到唐正延的话,他慢慢睁开了双眼,却没有看向唐正延,而是直直地盯向了陆海发的眼睛。
眼角微微叠着细纹的眼睛,仿佛藏着很多秘密、很多算计,深得看不见底。
“大公子也要听吗?”
他开了口,独有的不紧不慢的腔调清清冷冷,话音落时,唇角微微勾着些弧度,实在算不上好看,却带着莫名的神秘感,令人感觉到他的问题背后藏着很多很多隐秘。
陆海发没有说话,从位置上起身,先向王景郑重地施了一礼,才道:“王先生,家父与您相交多年,晚辈视您如同亲长,但望您能据实说出一切,晚辈洗耳恭听。”
王景凝着神情严肃郑重、眼神清澈见底的陆海发看了一会儿,心里叹息一声,面上还是带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缓缓说了声“好”
,要了张椅子,在陆海发和唐正延的面前坐了下来。
他从前与陆海发接触得不多,充其量不过是几面之缘,对陆海发之心计城府不甚了解。
不过在今日这个场合,陆海发能对不相熟的他展露满腔真情,试图以推心置腹的方式让他说真话,也足以窥见其心思之简单,城府之浅薄。
这样的心性,莫说是与陆怀相比了,恐怕连寻常人都比不上。
他将十指相交握于腹前,慢慢靠进椅背,依旧用那副不紧不慢的腔调说:“大公子想知道什么便问吧,我会如实相告的。”
陆海发点点头,恭敬道:“晚辈想知道您与我堂哥的关联。”
“哦,他当年是我带进宫里的,就这点关系。”
王景慢条斯理地补充:“我从前是内官,这一点令尊应该没有和你提过。”
陆海发点点头,微微沉默了一阵,才道:“您是否知道,我堂哥会入宫,可与我娘有关?”
“自然,没有她害了陆怀,我也没机会带陆怀进宫。”
陆海发闻听此言,面色当即变得不快,语气也加重了许多:“先生如何能这般肯定是我娘害了堂哥?”
“她请了个师父,以调养为名,将你堂哥的卵蛋捏废了,两人争执之下,我亲耳听到的。”
王景说得平缓坦然,神色之间没有一点紧张之态,陆海发便是想怀疑他说谎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破绽。
但就算没有任何破绽,他也不能相信王景说的是真的。
“无缘无故,我娘不可能会害堂哥。
不可能……”
陆海发想不通,痛苦地摇头,不知在否认王景的话,还是心中想要相信王景之言的倾向。
“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祸害陆怀。”
王景冷笑一声,“你爹做生意的本钱,有一部分可是陆怀的爹生前投的。
原本赚了钱,该分给陆怀一部分,但要是陆怀死在了外面,或是因为某种原因永远不能回来,那这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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