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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陵县主深深叹了口气:“卫选,这次来并州,一路上我隐约觉得不少事情都有些蹊跷。
原来是你做的手脚。”
这句话声音并不响亮,落在卫选的耳中却有如惊雷一般,令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紧握双拳,羞恼交加地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竟陵县主看了看院落的一角,众人的眼神随之跟了过去。
小院的东南角有扶疏的林木,还有一口深井。
竟陵县主等人刚进院时,薛彤和何云便去那里汲水来饮,接着陆遥也站到了那里。
当竟陵县主的部下与伏牛寨的山贼们发生冲突时,这三人便毫无存在感地避在角落里,直到这时才回到众人的视线。
在众人注视之下,那个面带可怖刀疤的并州溃卒缓步从角落处走出来:“苏老大带领部下向竟陵县主等人发难的时候,留了两个同伙看守营地。
那两人在攀谈时,说起苏老大向他们透露的一点消息。
卫兄,你跟随县主返回营地后立即发箭杀死两人,同时也救了我。
这般恩情本当报答,(可惜,我醒来得比你想象更早。”
陆遥继续说着:“从山贼的口中,我知道了县主的队伍中有匈奴人的内应,但却不知道是谁。
这样的消息,若是公然说出,恐怕反受其害,我只能寻机将这个消息暗地传递给县主。”
“县主身份尊贵,身边常有多人随侍在侧,因而这机会不太好找。
当夜我的同伴薛彤、何云寻我,与县主的护卫们发生了一些小冲突,我借此……所幸唯有一句话而已,不费什么时间。
当时鲁莽了,还望县主恕罪。”
他向竟陵县主微微躬身:“之后的事情,全出于县主的谋划,果然逼得jiān细主动现身。”
竟陵县主脸泛红霞,更显光彩照人:“陆将军忠勤,何罪之有?”
她略想一想,向胡六娘拱了拱手:“也有劳胡寨主助我,谢了。”
“举手之劳而已,县主何必说谢字?”
胡六娘抿嘴笑道:“只不过啊……败兵靠得住、山贼靠得住,偏偏自家的部曲子弟靠不住。
王爷若是帐下都用这般人物,县主以后可有得费心了……”
这胡六娘生得人比花娇,利嘴却比毒蛇还狠三分,一番话说得在场的护卫们全都面sè丕变。
好在竟陵县主摇头道:“胡寨主多虑了,我的护卫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我绝对信得过他们……”
“至于这个逆贼……”
竟陵县主看了看丧魂落魄地站在原处的卫选,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sè。
“王德!”
她扬声唤道。
王德怔怔地站着,像是没有听到竟陵县主的声音。
前一刻还是必死的绝境,到了后一刻却成了双方合演的一幕戏,这反差实在太过猛烈。
竟陵县主竟然与胡六娘另有交情,这也使王德既感庆幸,又觉得有一丝悻悻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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