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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祭司围着火山口载歌载舞,祭坛上仰面躺着人祭。
祭司扯住祭品四肢把身体拉直,方便从左肋下刀。
数百年前岛上没有朱砂,古人从蚁穴中提取氧化铁,漫长的岁月斑驳了墙面,颜色却依然鲜艳,置身其间仿佛仍闻鼓乐喧天。
芙蕾带了个迷你相机,这种相机不能在低温下工作,她不得不一直把它揣在怀里暖着,这时总算派上了用场。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着,尽量避免踩到火塘中已经晶化的灰烬。
壁画之后是个宽广的洞室,一个头骨被摆在洞室正中的巨石上。
山洞里十分幽暗,头骨睁着两只深陷的眼窝,呆滞的望着闯入者。
芙蕾毕竟是个女孩,乍一见骷髅有些害怕,连忙躲到埃尔曼身后。
洞里还有大量骨骸和衣物碎片,珠宝金币散得到处都是,许多人死后紧紧抱着陶罐。
塞米尔轻轻揭开盖子,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竟是许多羊皮卷,只是霉烂得厉害,书卷破损不堪。
“这是哪国文字?”
埃尔曼凑上来,皱起眉头,“我怎么一个字都不认识?”
羊皮卷全部用象形文字书写,塞米尔是个古代语言专家,精通十几种语言,但他对着羊皮卷研究了半晌,沮丧的发现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
三人彻查了整个洞窟,又发现了数十个同样的陶罐,里面全部装满古卷,但大都氧化脆碎,无法辨认里面的内容。
“骨骸都是完整的,这些人随身携带了大量财物,可能是逃难时躲进山洞,结果遭遇岩崩被困死在洞中。”
塞米尔拾起一枚金币翻过来,背面刻着一个金冠少年的头像,“这是图兰末代国王阿鲁玛一世。
每个国王即位时会重铸货币,他们生活的年代不会早于四百年前。”
“这些书卷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逃命都舍不得扔下,一定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先带回研究所再说吧。”
塞米尔朝掌心呵着气,想驱散寒意。
埃尔曼解开背包,将陶罐中的书卷小心的取出装好。
芙蕾支起帐篷,生起一小团火。
水壶已经全部冻结了,三人热了点雪水,就着烤过的压缩饼干解决了晚餐,匆匆躲进帐篷里。
然而当晚卡娜山突然喷发,红光映亮了半个夜空,塞米尔甚至能听到隆隆的咆哮声。
他往嘴里塞了一团古柯叶咀嚼着,借着微弱的灯光研究着羊皮卷。
山口不时吐出浓烟,即使此刻,塞米尔都能感到身下山峦的震颤。
因为这巨大的响动和远方的红光,塞米尔一整晚都没睡好,断断续续做着奇怪的梦。
等他醒来时,雪已经停了。
旭日放射出钢针般的金芒,铺洒在巨大的冰穹上。
天空辽阔高远,呈现出明艳的湛蓝色,耀眼的阳光勾勒出遮蔽整个山顶的漏鬥形烟云。
此时的卡娜山是宁静的,仿佛一位披着白纱的少女长身玉立,眺望着西面的故乡。
卡娜山是一座活火山,名字来自一名图兰少女。
图兰人笃信太阳神,卡娜因貌美自幼被选作太阳贞女。
当时的圣山还常常喷发,给人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相传卡娜从梦中得到神启,跳入了火山口,原本隆隆作响的山峰就安静了下来,飘起白色的细雪,之后几十年都未曾喷发过。
由于仍然存在雪崩的危险,三人等到十点以后才出发。
艳阳高照,空气却寒冷稀薄,一个小时的路程后,塞米尔发现了一座被冰雪掩埋的祭坛。
祭坛用黑色的砂岩建成,四道阶梯延伸至献祭的平台,正面是一道装饰着蛇柱的假门,楣梁上刻着带翼的日轮。
考古队都是无神论者,这时却停下来,恭敬的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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