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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恩耸了耸肩,“去走走吗?”
塞拉点了点头。
他们避开喧嚣的人群,走进柑橘树的阴影中。
时节已是深冬,她喝了点酒,出来便感到萧瑟的寒意。
卢恩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两人停在一棵主干多瘤的老树下,回头望着升腾的火炬。
“图兰人认为,这种树可以活一千年。”
他说,“它会记得发生在身边的每一件事。”
“树有记忆吗?”
“万物都有记忆。
有朝一日我们化作尘土,遗骨也会向后人诉说着生前的故事。”
“真浪漫。”
“是啊。”
这些日子太忙太累,卢恩瘦了一大圈。
塞拉轻声说:“塞米尔,你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
塞拉沉默了。
他的心已随罗克萨妮死在了观星山,葬在开满玫瑰的山谷中。
她拢紧了披肩,没有开口。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卢恩问道。
塞拉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这里就是我的家,孩子们需要我。”
“听说他们都很喜欢你。”
“是的。”
塞拉柔声说,“许多孩子都失去了父母,我希望尽可能抚平他们的伤痕。”
“你很喜欢孩子。”
卢恩乱咳了一声,难得有些窘迫,“我是说,你没想过有自己的孩子吗?”
塞拉诧异的打量着卢恩,片刻后,她掩饰般回过头:“每个女人都想诞下自己的孩子,但不是人人都有这种福分。”
“为什么你没有?”
塞拉没有回答。
夜风拂起了她的长发,吹过哗哗作响的柑橘树,吹过闪着光亮的河水,簌簌流向远方。
一千年不死的老树正屏息凝神,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她终于抬起头,尽量掩饰话中的苦涩:“我很清楚,死者是无法战胜的。”
“塞米尔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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