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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朋友中的另一个。
因为店里生意忙,不像整天翘班的大明星戚扬一样整天有空。
纪锴只在之前住院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对这位沉默美青年的整体印象总结起来,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话少、人白”
。
白是白皙的白。
卫轩整个人典型的缺色素体质,肌肤似雪不说,就连带着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呈比正常人浅得多的淡咖啡色。
之前几次见面穿别的颜色衣服还好,今天陡然换上这么一身雪白,简直绝搭。
让纪锴一瞬间想起小的时候。
那也是一个呼吸化成冰团的寒冬,新年的炮仗声中缓缓下起了雪。
小小的他欢欢喜喜从妈妈放扣子的小竹筒里倒出几枚黑色的纽扣,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摸进了院子。
漫天烟火中,姐姐已经在院子里了。
红色围巾,鼻子冻得通红,小铁铲下已经有了一只雪人的小小雏形。
两人一起堆好了雪人,还用扣子给它做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小雪人通体晶莹雪白,微笑乖巧地立在院落一角。
“姐姐,你说它会不会冷?”
“呜嗯,也许会吧,要怎么办呢?”
姐姐擅长做布艺。
手很巧,手工缝制的带着柑橘香甜的风铃、枕套、娃娃不但摆满了家里的各个角落,甚至还有些拿去了外面的小精品店卖。
抽屉里因而有好多绒绒的格子布,纤纤手指抽出一条,在缝纫机底下吱呀呀砸了几分钟。
“看,这样它就不冷啦!”
好巧不巧,今天的卫轩偏偏也围着一条咖喱色的格子围巾。
和纪锴记忆中那小雪人脖子上的小围巾颜色质地都几乎一模一样的。
……
什么啊……原来姐姐没有骗他呀。
围着围巾的小雪人没能撑几天,年后的天气骤然转暖,雪人融化成了水。
小小的纪锴茫然捡起几枚扣子,有些难过。
姐姐轻轻走到身边,摸着头笑着安慰:“别伤心,小雪人它其实是成雪人精了,太阳太大踏躲了起来,明年冬天还会再回来的。”
时隔一年后,又是一场冬天的初雪。
院落里果然重新出现了小雪人。
一模一样的眼睛鼻子,一模一样的围巾,姐姐笑着说:“小锴你看吧,小雪人精又回来了。”
年复一年。
每一年,小雪人都会“回家”
。
直到她不在了。
那年纪锴站在落雪的院子里,空等了一整夜。
……
之后,又过了那么多年,小雪人精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这一刻。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实在是太像了——就好像那只小雪人精多年不见是去修成了人形,如今又出现在眼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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