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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天之父,
愿人尊祢名为圣。
愿祢国降临,
愿祢旨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如此念了下去,在那古老的韵律中似是真的有种神秘的平静。
耳中不断地回响着不变的音节,窗外轰鸣的海浪声也渐渐远去。
此后,每当风浪骤起,我便会默默地念主祷文。
虽说不能将恐惧完全赶走,但总是让心里好受了几分。
两个星期过去,船头终于开始调而转向东南。
气温回暖,风浪也温和了许多。
一日午后,白牧师带了我在头等舱的甲板等着看海上的落日。
便如往常一般,他带了相机,悠然自得地拍摄照片,而为了能摄取最佳的构图,有时把身子都探了出去。
“你不来看看吗,”
他上半身倾在护栏之上,回过头,笑着召唤着我,“你看那边,有几头座头鲸和我们一起在游呢。”
虽说过了疾风骤浪,可我却似落下了病根,一临近护栏便觉着腿软眼晕。
听见白牧师这话也只能面露难色。
“怎么,心里还是害怕?”
白牧师双眉蹙起,不知是否已有些不悦。
我向前走上几步,来到了护栏的边上,可无论怎样都没法让自己也同样地探身子看出去。
白牧师并没有再勉强我。
他拉着我的手,退回了几米,让我在闲放的藤椅上坐下。
“太阳快落了,”
他幽幽地说道,“这个景色也很好,在这儿坐着也能看到。”
“您从不害怕吗?”
我好奇地问道。
白牧师则微笑着摇摇头,灰蓝色的眸子里闪动的是祥和与坚定。
“亲爱的孩子,真正的勇气来自于永恒和坚定的信仰。”
“可是虽然有信仰,却也不一定就能避免灾难,不是吗?记得您说过的,泰坦尼克号的沉船,我想罹难的人中也应该有真正的信徒啊。”
白牧师闭紧双唇,点了点头,随即叹道:“我说有了真正的信仰就没有了恐惧,可这并不是说就不会死亡。”
白牧师见我并没有露出领悟的神情,便转过话锋问道:“为什么惧怕死亡,你说说给我听。”
“父亲曾经教给过我,孟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便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可以涉险。”
“那结婚生子之后呢?你觉得自己还会害怕吗?”
这话问倒确实把我问得不知如何作答。
白牧师看在眼里,便接着问道,“其实要紧的并非是令尊或是我说的。
要紧的是你自己心里怎么想。
害怕也好,不害怕也好,至少你要弄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郑重地点点头,答道:“我也说不大好。
小时候记得家里的老婆婆讲,人死了,要进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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