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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菲深吸口气道:“世子节哀。
阿琅寅时回府,在凌波馆发现不弃中毒,已经无救了。
他说是莲衣客下的手。”
陈煜嘴角掠起讽刺的冷笑。
莲衣客,他就是莲衣客,脏水泼到了他身上了!
陈煜松开他的衣襟,黑着脸高呼道:“阿石,备马!”
不亲眼看到,他绝不相信不弃会死。
陈煜策马狂奔,马鞭扬起响亮的鞭花,一路风驰电掣。
他身后的小太监阿石尖声高叫道:“闪开,快闪开!”
跟在他们身后的莫若菲嘴里发苦,一颗心却渐渐的变得硬了。
无论如何,莫府也要渡过这个难关。
蹄声重重的踏在石板路上,能碎金裂石。
从来在望京城中温文尔雅只知吃喝玩乐的世子生平头一回在城中放肆地纵马。
夕阳已经下山,远处的府邸民居渐渐笼罩在苍茫的夜色中。
陈煜一颗心仿佛也在走向黑暗。
坊间渐渐明亮的灯光让他看到一丝希望。
也许,让他保有这丝希望的是莲衣客毒杀不弃的话。
云琅见过莲衣客,他绝对不会认错。
陈煜希望莫若菲在撒谎。
自己没有半点感觉,不弃就死了?他不肯相信。
远远的,几盏素白灯笼映入眼帘。
马眨眼间已到了莫府大门,不待马停,陈煜凌空自马上一跃而起。
等候在府门口的莫伯才弯下腰向他行礼,眼睛一花,陈煜已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白色的灵幡在晚风中高高扬起,灵堂上白烛摇曳。
见有客来,哭灵人像打了鸡血似的鼓足了精神扯开喉咙干嚎。
和尚们手中的法器又一次敲响,口中不清不楚的诵唱起超度的经文。
莫夫人已换了身颜色素净的衣裳。
她端坐在灵堂之上,发间簪了朵白花,面容沉静。
她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是祸,她一人扛下。
见陈煜板着脸进来,莫夫人站起了身。
她正想说什么,陈煜已越过她,手拉住白色的帷帐一扯,木然地站在了那口巨大厚实的紫檀木棺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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