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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心里有数着呢。”
黄菁菁心头无奈,示意秦氏坐下,想了想,把自己和老花的事儿说了,听得秦氏笑逐颜开,“这就好,我看着老花是个好的,村里的爷们,谁不是回家啥也不沾的,不洗衣服不做饭,你煮好了饭还要送到他手边,老花是样样不落下,都是女人,好与不好,外人说了不算,自己看就看得出来。”
老花从里到外,好得无可挑剔。
黄菁菁笑而不语,把挽好的柴仍在边上,老花就端着两个斗碗来了,“四娘,喝点水,依着你说的话,丢了菊花和糖泡的,甜着呢。”
周围没放碗的地儿,黄菁菁拍了拍手,双手接过,秦氏也有一碗,“这颜色,跟城里人泡的茶叶似的,还是你们想得起法子。”
说着,她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喜欢不已,田子见她喝东西不给他,举起手抢她的碗,秦氏吹了吹碗里浮着的花,凑到田子嘴边,小口小口喂他喝,黄菁菁喝了几口,不甜不淡,刚刚好,忍不住又喝了几口,老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是不是很好喝,锅里还有呢,桃花梨花跟着老三媳妇去山里了,我给她们留着。”
黄菁菁点了点头,一碗水喝得干干净净,老花急忙接过碗,“还要不要?”
“不要了,你喝过了没?”
“没,我待会就喝。”
听她关心自己,老花笑得一脸满足,待秦氏喝完了,问她还要不要,秦氏摇摇头,他才拿着碗走了。
“还是老花懂得疼人,多少年了,我都没喝到我家老头子烧的开水啊。”
秦氏叹了口气,问起黄菁菁和老花成亲的事儿。
黄菁菁放低了声音,“等老大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是了,不大肆铺张,这事儿你别往外说,活少了,闲着的人多了起来,懒得听村里人议论,你心里知道这回事儿就是了。”
待周士文回来,她就和老花搬到那边去住,离得也不远,凡事能照应到。
秦氏明白黄菁菁的心思,村里总有些吃饱了饭没事儿做的,整天爱说三道四,黄菁菁和老花倒也算水到渠成,周家几兄弟重情重义,心里铁定是把老花当亲爹孝敬的,更别论老花还帮周家干了不少活计了。
“如此一来,某些人的希望就落空了,你们搬过去,两家人少不得打交道,你可得防着点,不是我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你那三姐在城里住久了,心思比咱厉害多了,咱多实诚的人啊,不喜欢谁骂几句就是了,她不动声色着呢。”
想起黄三娘和马婆子的事儿,秦氏又和黄菁菁叨叨一通,马婆子的宅子落到马家亲戚手里了,马婆子找黄三娘之前马家亲戚已经找过黄三娘了,黄三娘的借口是她们人多院子小了,如果大些的话买下没问题。
轮到马婆子找她,她竟然去地里找黄菁菁,不就是想让黄菁菁得罪人吗?
黄菁菁继续挽柴,衣衫上沾了很多草屑,她把多的拍去,意味深长道,“让老花应付吧。”
老花看似柔弱,心敞亮着呢,哪会给黄三娘面子。
黄菁菁只知道黄三娘在东边修屋子,她没去看过,期间黄三娘也没来过,只是路过的人多了起来,多是去那边帮忙的。
天儿愈发冷了,桃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掉落,周士文从镇上回来了,背着背篓,挑着担子,肩头落了少许雪花,桃花和梨花兴奋不已,顾不得天下着雪,大伯大伯喊着跑向周士文。
周士文推开院门,冷峻的脸上漾起了笑来,“桃花,又长个子了,梨花,来,大伯买了糕点呢。”
今年铺子的生意好,他走不开,也就黄菁菁生病回来住了几天,朝屋里喊了声娘,左右抓着箩筐的绳子,走上台阶。
梨花趴着箩筐边沿,伸长脖子看里边的东西,周士文放下担子,刘慧梅先迎了出来,她的肚子很大了,睡觉躺下后爬起来都觉得吃力,黄菁菁拿麦壳给她缝了个弯弯的靠枕睡觉才舒服些,见着周士文,忙要上前给他整理衣衫上的雪,被周士文躲开了。
“你远些,别凉着感冒了。”
箩筐里装的全是黄菁菁要的佐料,背篓里是给黄菁菁和老花买的被褥和衣衫,刘慧梅也有。
他拍掉上边的雪,见老花从屋里出来,勾起了唇,“花叔,我娘呢?”
“去山里割树叶了,人多,我让她别去,她说能割多少是多少,老二老三两口子都去了。”
下着雪,他的意思是让黄菁菁带米久,他和周士武他们去,黄菁菁不同意,一大早就背着背篓出门了。
周士文蹙了蹙眉,“她身子骨不好,怎还去山里割树叶?”
“哎,她说没事儿做,闲得心里慌。”
老花叹了口气,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雪花,心头有些担忧。
周士文把背篓放进屋,转身要去山里找黄菁菁,被老花唤住了,“你甭去,先回屋换身衣衫,否则你娘回来看着,又要骂了。”
黄菁菁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骂得厉害,实则还是担心他们不顾自己的身体,刘慧梅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先回屋把衣服换了,瞅着时辰,娘和二弟他们该回来了。”
村里人一窝蜂去山里割树叶,黄菁菁说能割多少是多少。
今年,家里的麦秆稻草给老花修建屋子用得差不多了,割树叶回来堆着,以备不时之需。
周士文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出来,院外就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四娘,你那三姐真是会折腾,不会干活还像模像样拿镰刀割树叶,亏得没伤着手,不然还以为我们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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