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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人,萧世子九月初及冠,老爷遣老奴来问,您的贺礼可备好了?”
吴庸走进内书房的时候,袁隽正全神贯注地抄着一卷手记的下半段,直到此刻方停下笔。
“及冠礼?呵,吴叔,您看我日日连门都不能出,如何备礼?”
袁隽揉着手腕,委屈巴巴地说。
那一日,袁隽为燕洄庆生的举动,着实将整个兴庆宫都惊到了,等着要看袁隽好戏的不在少数。
但其后,顺和帝却当全无此事,甚至都不曾找袁隽问话。
不过,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太子因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小错处被顺和帝狠狠责罚,很难说不是受到牵连、遭了迁怒。
袁成听说了宫中传闻,第一时间请旨入宫,在圣上面前自陈管教不严的罪过,而后便将袁隽接回府禁足,以示惩戒。
袁隽觉得自己闯了大祸却也因此回了家,简直称得上是因祸得福,完全没注意到祖父的阴沉脸色。
次日,袁成一早带着吴庸来到袁隽院子,说要考校她的枪术,袁隽这才意识到祖父的不对劲。
怎奈,一年多时间里,因伴读、溺水诸多事情,袁隽连猎灵枪都已许久没有摸过,枪法根本不能入眼。
袁成见了,沉默半晌,嘱咐了吴庸一句“把‘猎灵’好生收起来,别弄脏了”
,便不愿再多搭理袁隽;午后,又让吴庸传话,罚袁隽将其祖母、母亲留下的所有手记按时间由近及远的顺序原原本本地抄完一遍,如此方能解除禁足。
她知道,祖父是真的生气了。
袁隽再不敢懈怠,认认真真地抄了一个月手记,将将才过小半。
看吴叔今日样子,想来祖父并不曾松口,便只好交待:“吴叔,替我寻一块好些的印石作礼吧!”
语毕,又自寻了卷手记来抄。
如是过了两个多月,袁隽除了睡觉、吃饭、抄书,再偶尔想一想“燕洄不知怎样了”
的问题,便无其它事做,以至于当她自秋水口中获知,祖父熬不住顺和帝的压力不得不放她回宫伴读的消息时,竟暗自兴奋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回到“公主学阁”
的第一日便撞上朱博士的礼学课,袁隽照例自动自觉地跑去常思堂外回廊下站好,燕洄并没有来。
燕洄再没有来。
乐平公主有意在袁隽面前提起:“燕公子既是太子选的伴读,自是要尽本分,否则定要连累了太子再受罚。
如今,太子在学堂里读书,燕洄就得在学堂外候着。
他不会来找你的。”
出乎意料地,袁隽听到这些话并不失望,反而心情愉快起来:原来是来不了呀!
于是,每每罚站的时候,袁隽又多了“想象和燕洄同时隔空罚站”
的新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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