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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在崎岖的路上颠簸,凯文受不了车里的沉闷,随口问道:“那条古道有多长?”
“八英里。”
“要是被埋在河床下,我们今晚不是还得把它挖出来?”
莱特紧紧抿着唇,交流再次失败。
凯文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正准备点燃,被莱特劈手夺过扔出窗外。
“会被敌人发现。”
他冷冷道。
凯文太阳穴上的血管跳了跳,很想把莱特揍一顿。
自从他把菲尔德带回来,莱特就没给过好脸色。
他毫不掩饰对凯文的厌恶,每次都表现得像只刺猬。
凯文本打算改善一下两人的关系,一来二去就失去了耐心。
反正莱特不一定能活到明天,凯文宽宏的决定不跟他计较。
车外浮现了一座黑黢黢的暗影,是侵略军在维兹山上的要塞。
司机挂上了低档,避免引起哨兵的警觉。
在夜色中,他们不时改变着行车节奏,在干涸的河道中艰难的前进。
河道里积满了淤泥和碎石,在烈日的曝晒下已经干硬龟裂,他们在卢恩指示的位置下了车,用铁铲清理着河道中的泥土,寻找着封存了两千年的古道。
但没过多久,凯文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挽着裤腿,站起齐膝深的淤泥中,河床下根本没有古道,只有一大片荒芜的乱石滩。
“莱特,你父亲是不是弄错了?”
他不禁问道。
莱特没有出声,用钢盔挖着泥土,河岸生满了细小的灌木,扎得他满手是伤。
他的脸色越来越糟糕,终于停止了工作,下令众人换一段河道。
卢恩的博学众所周知,但几个小时的挖掘后,莱特不得不承认,父亲的确错了。
可能经过两千年的漫长岁月,古道已经被毁,或者掩埋在塌方的山体下。
夜色中突然亮起耀眼的火光。
莱特最先抬起头,听到了炮弹的尖啸声。
“卧倒!”
他拉着身旁的战士伏倒在灌木丛中,炮弹把吉普车炸得粉碎。
一股气浪滚滚涌来,司机来不及跳车,血肉瞬间化为熊熊烈焰。
莱特咳嗽了一声,肺中充满了硫磺味的气体。
他眯着眼睛,拿起望远镜,一支小队正朝这片山头赶来。
“撤!”
他扣上钢盔,收走死者的武器架在肩上,冲上了最近的山头。
莱特立刻架上机枪,猛烈扫射着山下的士兵,打得敌人四处逃窜。
战士们则拼命挖着泥土和石块,冒着弹雨把土堆连成一片,随后躲在掩体后,朝山下扔了一枚手雷。
爆炸声掀起了一片尘土,三个士兵正端着枪往上冲,被炸得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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