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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企图给他讲道理:“你快……回去吧,发烧会、会很难受的,而且甲流也,很危险。”
她磕磕巴巴的费劲说了好一会儿,谁知道这人一点都没听进去,还是笑的散漫慵懒,双手插着兜靠在椅背上。
还笑眯眯问她:“说的累不累?”
时念念气死了。
江妄好像很喜欢逗她生气,看着她那气鼓鼓的表情自己在那笑了好一会儿。
少年声音沉沉的,有点压人。
他笑完了,才凑上前,指尖轻轻勾着时念念放下来的一绺发丝,打了个卷,又松开。
他低声问:“一个人在这,会害怕吗?”
时念念不想搭理他,没说话。
江妄又勾着那一绺头发别到她耳后,动作又轻又慢,像故意的折磨人,时念念觉得脸又有点儿烫。
他说:“怕也没关系,我在这陪着你呢。”
时念念这一天听到太多人跟她说“不要怕”
了。
可是怎么可能不怕呢,这段时间大肆传播传染的病,还有好几例死亡病例,不可能不怕的。
她挺害怕的。
虽然护士姐姐一直都在安慰她,说这个病没有大家传的那么恐怖,吃了药很快就会好,她也还是很担心。
万一呢。
她不想死。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胆小了,所以这一天都强迫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
所以听到江妄这么说,她就觉得眼睛有点发酸。
就像是万分委屈的时候被人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
“我会传染,给你的。”
她轻声说。
“传染就传染呗,还省的我偷摸进来了。”
“……”
时念念无声的、偷偷的、在口罩里牵起唇角,嘟囔出一个字:“傻。”
隔离室是一个挺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就没有别的设施,像个过分狭窄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
时念念觉得她这样坐在床上不好,太奇怪了。
于是坐起来踩上拖鞋。
小姑娘的脚也生的漂亮,脚趾细长圆润,小小的。
窗前有个窄窄的飘窗,时念念坐上去,转过头对江妄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
“你不要……靠我太,近。”
时念念面对着窗户盘腿坐着,“也不要面对,对我。
于是江妄也只能面对窗户坐着。
两人肩抵着肩,坐在狭窄的飘窗前实在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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